狗屁倒灶

「抱歉，我幫不上忙。」

最後，我這麼告訴他。

花白鬢髮的他，有個年紀小他一點，但卻同樣模糊、甚至更模糊的妻子。

哦對了，他還有一個兒子住在一起，不過腦袋不大清楚，得去看精神科，前陣子還在路上昏倒，因為頭昏腦脹。

他說、噢、他說。

打過仗的他，因為中過槍，提早退伍，所以他沒能拿到多大的官階。

兒子幾個，不是當警衛，不然就是小吃店，最乖巧的那一個，甚至還因為登山期間救了人，被政府表揚。

他說，他們家發展的不好。

不過，老家鄉的那幾個都很好。

我看了一下，聽了一聽、問了一問。

其實他們一家人，其實感情很好，沒錢奉養父母，那也無可奈何，不過當他提到孩子們常來探望，他其實是在笑的。

「我們是發展的不大理想，可是幸好，孩子們都很乖。」

孩子們。

每一個家裡都有不同的故事，多數，想起來都令人受到壓迫。

你的、我的、他的家庭都有不同的故事。

但他們的故事，淺淺的、淡淡的，但是待人和樂的他們，在我第一通電話打過去，說要去探望他們時，就知道他是個必定好相處的老人。

「人老了就要像你這樣，多樂觀、多開放。」我笑著說，和他聊起我家住哪、他兒子家住離我家多近，房子多貴又多貴，他剛來台灣時過了過什麼樣的生活。

其實我幫不上忙。

因為政府的制度。

其實社工真的很賽。

因為台灣並不重視這塊。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離開他們家，從一樓往上看去。

老爹揮手向我道別，「再見啊！祝你們一切順利！」

「好、好、你也是！」

很抱歉幫不上忙，但至少能祝你們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