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卻相仿的事件。
「我有事情要跟你討論。」
我稱是。
「我決定明年要申請出國一年。」
我意外,於是我這麼問了她,那我們怎麼辦?
「這一年會發生什麼事情很難說。」她說。
我原本以為說詞會是,我會努力維持我們的關係,或者我們還是會一樣。
但是。
我在一次又一次崩潰,又一次崩潰。
多次的崩潰之中,夾雜了不同又不同的原因。
其中一些,好像是不甘心最後還終究得成為一個扭曲的人。
其中一些,好像是發現最後還是孤單一個人。
其中一些,好像是無論如何還是孤立無援。
其中一些,好像是體認到她們的世界確實與我不相同盟。
其中一些,好像是她試圖要開脫些什麼。
其中一些,好像是最後才發現沒有所謂的我們。
其中一些,好像是體認到,徒勞無功。
噤聲的她,說彷彿再怎麼樣還是會說出些傷害我的話,讓我憤怒。
我只是以為孩子都知道不能重複衝撞,會在一次又一次衝撞中學習,可是我還是不斷地被衝撞。
於是我一次又一次否定自己,反省也只覺得或許是自己脾氣太過於惡劣,竟然會一次又一次被挑起。
原來我們的世界原來大不相同,在她的世界裡,所有人關注的還是圍繞在她們世界裡的她,而所謂的公平以及轉換立場,沒人搭腔。
那時候我才真正明白,原來公平以及轉換立場,並不存在每一個人的世界裡面,總是會有人替她開脫、開脫又開脫。
而在我的世界裡,是非對錯,不管誰做了做事,做了錯事的人必定被責備,即便被做錯的人,跟我們毫無干係。
最讓我覺得徒勞無功的,是,即便近日我們為著同樣的事情爭執不已,以為好了,但卻又在臨別一刻爆發,是,因為我發現不論陳述幾次,而她就是不能夠懂,不能夠懂。
說真的,我只是以為我們都是成年人,也不是意亂情迷的年紀,以為當說好要決定關係,就是代表兩個人決定攜手走向未來,面對何種挑戰都不卻步。
當她說的、我所接受到的訊息成了扭曲以及誤會,那句原本的本意被各自解讀,所謂的陳述只是一種未知的意外或者任何可能發生的情感狀態,意即是不排除任何風險。
所謂的當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所接受到的訊息,意即是在出發前給予預告,而對於被拋下的我來說,已經有眾多難受因子,但卻要補了這麼一個回馬槍。
我以為所謂的關係,應當是化解對方的焦慮,而不是說出一種不排存既存風險的……使對方更焦慮的話語。
我以為這是所謂的關係,是承諾能夠保護對方喜歡自己的那樣的珍貴,而不是強加破壞或者教唆挑撥。
而更甚,我其實早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解釋,以及因為我不滿而產生的道歉之後,就決定要忽略那一句回想時總令人感到難堪以及受傷的話語,
不過,某種形式的開脫,或者她的世界裡另外一種說詞的開脫,為她,又讓我爆了又爆。當她的世界的人以為那句話是我脫口而出,她們解讀成為是中和負心漢重出江湖,而後她們知道是她,立馬鼓勵。
所以那一句話真的會因為陣營不同而有不同涵義?
對我來說只是想知道是非對錯,只是想期待能夠被人理解這種難堪又難過的情緒,但所有人都不當回事。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可能某對情侶這麼說。
「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情很難說……。」
「明年你生日的時候我們去吃王品好不好?」
「明年你生日前會發生什麼事情很難說……。」
「等我明年拿了年終,我們就結婚!」
「到你拿年終前,發生什麼事情很難說……。」
「你下飛機以後,打電話給我好不好?」
「我下飛機以後,發生什麼事情很難說……。」
「你騎車注意安全好不好?」
「會發生什麼事情很難說……。」
抱歉我連舉了好幾個例子,要舉還可以更多,可是我覺得夠了。
說真的我並不認為有誰的話是說出口以後就絕對能夠實行、必能實現的,可是在容易令人焦慮的當下,每一個人都還是希望被安撫,或者能夠知道自己所堅持的那方,也能夠堅持自己,而後卻收到了這樣的答覆。
說真的我也知道事事難預料,可能明天出去我就給車撞死了,但我不會把這件事情掛在嘴邊,尤其是風大雨大的颱風天,你非得出門,卻這麼告訴你的家人。
「颱風天出門,會發生什麼事情很難說……」
是啊當然很難說,風大雨又大的,可是這麼說不是偏偏讓人更焦慮?
我想要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未經討論的重大事宜、事事難預料說、偏袒的擁護者、常識開脫、所謂的價值觀迥異……,但是我想我會記上一輩子,因為我開始懷疑起是不是從來就沒有人打算給我安全感,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溝通,說穿了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更重要的是,她的世界我並不懂,就像是兩種語言。
直到我發現這一切無論如何都是徒勞無功,我才曉得如今再做什麼或者再爭執什麼,都換不回。
一切都很難說,是啊,她說。
現在我開始相信了。
現在我知道要怎麼要面對了,不當一回事。
那麼就沒有人能夠傷的了我,就沒人會再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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