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倒灶

我在公務車的廣播上聽了這個名稱，光棍節。

然後想起大概一個禮拜前她說她生日快到了，1111光棍節，什麼鬼，我說。

「欸幹。我明天生日，今天晚上你是不是應該陪我。」

喔給啊，我說。不過後來她睡死了，所以又變成今天半夜要來找我。

1111光棍節，就是單身節。

我們一夥人在FB裡面討論起，12月的約，唉呀，自從營隊結束的六、七，或許更久以後，我們就沒有全員到齊。

他們是想安排12月的約，但我就硬提我11月要一個人去九份，即便我天殺的依直沒有訂住宿，只怪這連續幾個禮拜都忙到快要炸頭，也忽然覺得天殺如果在家裡看片打茫也會很開心，所以就不斷延宕。

「我們是在講十二月，你講十一月幹麻。」學姐質疑。

「我只是想跟大家分享我要去九份玩，不行嗎？」我接著說，然後再說，「我另外還想跟大家說，我又分手了，不過我已經可以嗅到桃花快來的味道了。」

再來是我單身時最愛的講的那句話，「不過大家還是可以幫我介紹幫我錦上添花。」

另外的人開始了，「那我也跟大家分享我已經分手一年了，但我覺得單身實在太爽了。」

「請大家等下開始都以，『我也要跟大家分享』照樣照句。」

「所以妳從來都沒有主動跟男生告白過？」我問。她是我密友。

「沒有。」

「妳超弱的。就不要到時候對方已經兩個小孩了。」

然後她開始嗆我總是憋不住就會跟對方告白，「你超弱的。」

「啊我就怕不快點告白換對方已經有兩個小孩了啊。」

她說，她超怕失敗。

我想應該跟她是一個被告白如果沒交往就無法當朋友的人有關係。

但我實在是自然學派，即便告白或者被告白，我都也還是能夠當朋友，反正我對妳的喜歡或者妳對我的喜歡那是屬於情情或者愛愛的喜歡。

但能讓我們走到這一地步，畢竟我從不追求任何人，一定是因為走得夠近、夠成為朋友，至少在朋友的基礎上我是喜歡妳也喜歡妳喜歡我的，只是要把位置放在這兒，保持完美平衡，所以我從不覺得要第二態度以待。

送妳一句話，我說。

我想起去年，我情感雙胞胎崩潰時我跟她所說的話。

「我們人不管怎樣一定會死，所以就結果論來看畢竟會輸。反正不管如何我們總是會輸，所以不要怕輸。」

其實我總是仰賴朋友，畢竟他們都開車開得早，外加上大多都是他們約我，所以最後的結論就是開車來我家、去哪、或者去哪。遠程旅行以及短程嬉戲亦然，男孩，或者女孩亦然。

直到最近的最近我才因為工作的緣故較常開車，昨天甚至開了五個小時上下的車，從雲林直奔高雄，又接手從台中直奔台北。

載著一家人，我叔叔的一家人。

其實這種感覺被信賴的感覺很棒。

「你在幹麻？」她問我。

下一句則是，「在跟高雄妹約會齁？」

不，我沒有，我現在人在台北。

我也沒有跟高雄妹約會。

即便跟誰約會我都期待能夠放慢、放慢腳步。

「我最近剛分手。」開車的男子這麼說，而我在後座。

他是新郎倌的國小同學，副座則是另外一個伴郎。

他也與交往數年的女友分手，因為他說女朋友跟老婆還是兩回事，所以不管如何都要多觀察，畢竟也到了適婚年齡。

聽了他的話以後，我心裡頭猛是點頭。

我已經受夠了再分手，再去全心全意的接受也付出的另外一個女人。

雖然我知道以我的能耐，到時不消多久就能夠變成妹頭，但是到底誰想要當妹頭？如果真要挑我還不如練妹透，把腿部鼓技鍛鍊妥善還比較令人心曠神怡。

短期關係我是不想要了。

要嘛與我長長久久的一起牽著手走下去，要麻我們勾肩搭背後當永遠的朋友

我即將快變成兩個孩子的爸爸了。

在妳選擇輕易放手以後，就勢必代表著我要飛了、要飛走了。

我回頭看看那一篇，去年的8月之時，寫給另一個陪伴我四年的女孩的文章。

書寫當下我只差沒有淚濕滿襟，現在看看還是會覺得有一些鼻酸。

當時是我主動放手，她哭著告訴我要我盡情的飛吧，因為這樣才不枉費我們這麼痛苦。

噢對。我其實在飛了。

「其實我覺得當你女朋友不如當你朋友，因為你把朋友看的很重要。」

我回答她，「可是我會把女朋友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但這只有跟我交往的人才會知道。我覺得要把更好的留給愛人，這也就是我從不搞曖昧的原因，因為我覺得沒有在一起對方憑什麼擁有？」

我只是在等著一個能夠讓我覺得「對，妳就是能夠憑什麼。」的人，對，就憑我覺得不能只是朋友所以非得要妳當我的愛人的人出現。

而我相信她一定也在等著。

到時後或許就會異口同聲。

「啊。原來我再殷殷期盼的那一個人，就是你。」

(當然也可能是，「欸我實在憋不住了好喜歡你噢。」)

(是有這麼不能憋嗎渾球)

那麼我們之所以在過去那般徘迴的原因，就能夠明白了。

一切都是為了現在的你而存在。

所以我們停留。

不會再走、不會再飛。

1111，單身雖然不完全足夠，但現在此時此刻的我感到快樂。

而且一點也不孤單。

因為我知道還有很多人其他人在乎我，我也在乎他們。

這就夠了。

他們不介意任何任何其他人的想法，只是真心想與我靠近。

而這再棒不過。

2013.11.11 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