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頭,約莫就四五月最難生活,繳稅不說,還有零碎保險。雖然也不是特大筆數目,不過日常開銷,孝親家用,還有額外開支,一會就被榨乾了。

不過,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路跑比賽賣了、破損爛書退費了,就連拿上去賣的一些無用裝備也一件一件賣去,六月開始,好像也會是一條好漢。

 

 

 

昨日不曉怎地肩膀痠疼,員工旅遊,你以為去什麼了不起的地方。我們公司社福機構,雖不算大,也不算小,給你假罷了。唯一好處就是公司跟和運租車合作,租什麼車都給你半價。雖然分明不缺車,不過我們幾個小夥子也是租了兩台車,輕鬆坐,他那仨,我這四,浩浩蕩蕩地前往九份。

 

 

 

去九份還沒什麼,畢竟九份玩些什麼花樣我們都清楚,誰心心念念的不就是阿柑姨,吃完了芋圓,好像就沒啥地方得去。之前我會繞著輕便路往山下走,一身輕便可以去哪,老街就是些騙觀光客的去處,不過輕便路下去可不是開玩笑,雖然看起來像是當地住戶,不過卻有一些駐留的藝術家,例如木雕、例如手玩。這回我們沒有去,畢竟大家看起來對這也無興趣,倒是看見了九份樂伯二手書店的廣告,貼在牆上,上頭註明樂伯的二樓整理完畢,初開放,所以全面書籍五折再五折。

五折再五折,這不是二五折嗎?

我一個人溜了過去,心想其他人不是在拍海景就是在拍佛跳牆。

(才剛想說竟然打了五百字還沒離題,終於離題,我看你根本心心念念)

 

 

 

噢其實中午我呼吸治療的時候,才想說發一篇雜文,標題就叫做《風之影》,不過我忘了,有時候只記得覺得應該發文,標題想不下去,就寫不下去,想好標題,卻忘了,整篇就離題了,雖然不離題還少見。

《風之影》我不會稱呼他為神作,神作只能有一兩部,不過我說《風之影》可以排進畢生前十強的書單之一。其他幾本書大概也不能具體指陳,我覺得前十強不是真的要排出十本書,而只是陳述陳述覺得優質,印象深刻。

《風之影》最起初是在七、八年前從個女朋友那取得的,覺得精彩。後來只要結識了新的對象,也愛書,就會再推這本書。只是自己身上一直都沒有收過,不過竟然在樂伯見了,就夾在腋下,當個腋魔俠。(?)

另外還挑選了《更快更安全的赤腳跑步法》,想說看了這本書以後應當就能夠學習不要赤腳跑步時踩到大強的方法了。(又誤)

之所以要赤腳跑步,是見著了「天生就會跑」,裏頭多個當代跑者都滿身傷,不過當改變了赤足跑法以後,腳不傷了、也更快更健康,外加上之前就翻過幾本科普書,講著了古人類的奔馳就仰賴雙腿,就忍不住想要嘗試。自己試了一兩回,還真的不是蓋的,莫名的覺得沒有跑鞋也順暢,只是小腿特痠,又剛好屆臨比賽,就沒太按部就班的鍛鍊。

 

 

一會兒同事們紛紛過來,嚷嚷著,我記得樂伯女老闆非常不喜歡客人在店裡喧嘩,特別緊張,不過這回顧店的是個大叔,他十分客氣。我溜了過去,跟他們說,現在來的正好,五折再五折,幾個愛書的同事,就也進來大殺四方。真的希望在那兒度過一個下午,畢竟九份來了幾回,樂伯幾乎必來,卻是頭一次遇見大打折扣的樂伯,以往不過就是五折罷了。只是還有其他事兒得作,就上車走了。

 

 

下午我們去了萬里的洋荳子,我還真的不曉得那啥。在瑞芳市場吃胡椒餅時,他們提起,可能是因為開車時看到了侯硐的告示,滿腦子貓,「等下要去貓舖子?」「等下要去貓蔻子?」「等下要去看貓?」

「根本沒有貓,是羊。而且也不是羊!」

 

 

在哪我問。我大多仰賴導航,而且也不看地圖,就聽導航人聲說話,其實我還真覺得導航越來越人性化。一開始導航開始發展時,會號令你「請迴轉」,中邪一點的會不斷喊著「請迴轉」「請迴轉」「請迴轉」「請迴轉」,非要搞得你精神分裂不可

現在導航都會體恤你,「如果可以請迴轉」,這時候我都會跟她說話,「如果不行呢?妳說阿、妳說阿」

只是當下車上還有其他同事,我就不好意思跟導航聊起來,問他們,好像快到了,你們要跟我說哪一棟,我好停。

就一棟地中海風的藍白色建築物,很漂亮,很好認。我腦袋裡面竟然想,「那如果我穿藍白拖進去消費,會有打折嗎?」

 

 

說到人聲,因為常常使用的運動里程軟體NIKE+很常出錯,所以我不時會刪去又重新安裝,有時候忘記調整,設成預設的男聲導引,「beginning workout(粗壯聲)」,就會覺得十分煩悶。(?)

 

 

(說到底還是想要有女跑友是吧渾球)

 

 

 

噢。差點發文出去了,只好在這臨插。

以往我們員工旅遊,頭先剛到職,他們就約了個小琉球。

(如果放到現在,我還真會想去,因為可以在小琉球跑步,多鮮)

那時我跟同事還生,當然不去,他們背後嚷著我還真是不合群,不過追求合群一向都不是我的人生志業。我更看重的還是自己的意念,除非受限我非如此沒得選擇,否則我通常都不如此,因為我就是不想要如此,誰也不能逼。硬得要命,這我。後來熟了久了,雖然與同事都稱不上朋友,但搭點話胡鬧一下是還可以的,不放在心上,但也不是不看在眼裡

近幾次的員工旅遊,沒有租車還車壓力,幾個可以夜歸的同事,胡跑瞎鬧,可能近深夜才返家。不過現在,幾個新同事,兩個媽媽也就是兩個母親,孩子嗷嗷待哺的有一個,另一個則是控制狂媽媽,他們都說孩子要如何如何,必定得先走或者中途離席搭火車閃人,掃興不能說她,因為的確家庭壓力更大。

等到你們當爸媽就知道,她們會這樣說著,好像我們或者我日後當了爸媽,就非得要跟妳們一樣。

 

 

前陣子,約莫四三個月前,我與她交好。交好的她,是因為欲減肥而後喜運動,那時我們常常胡扯討論一些婚後安排,有點像是孩子家家酒,不過因為日前就深知兩人個性甚合,只是各有對象,不能胡搞。兩人說話都逗趣、愛扮醜、熱愛閱讀、沉迷運動,好著好著就也似那麼一回事。

規劃規劃就兩人各有運動安排,我常能提早下班就可以接孩子返家,勤勞洗衣就我負責洗衣折衣,但吊衣服她必要幫忙。我喜愛整理家裡更愛拖地掃地,不過我有時候會將雜物亂擱,一擱就是好幾天,就這麼互補互惠,好像也成一回事。

我想我有時候練跑好幾個小時,如果有孩子就辛苦妳了。沒問題,她說,她也愛跑,不過跑沒我遠,說如果真有孩子有比賽,她留在家裡顧孩子沒關係,或者把孩子帶去,在終點等我。

我以為日後我結婚的對象,不是非得要配合我些什麼,而是兩人應當彼此會再難處前先溝通,妳這不行我就幫忙,我這不行妳就多體諒,所以我沒放一回事。

只不過,那個交好的她,後來也沒一回事,因為強敵出現,我想兩人終究是往日情多於現在的情感衝動,她等著我開口,我想感情的開啟不應該是我不得不跟妳開口,所以想想算了,妳去。

她擱了一句話,如果她三十歲還沒能結婚,希望我一定要娶她。

好。我說。不過她三十歲我可就三十二了,三年多後的事兒,誰曉得我說不定會先結婚吧?

 

 

不知道大家會不會這樣,每發了一篇文,就會回過頭來看它好幾回。頭先看的幾回,總會再抓到了十個左右的錯字,錯字一直是我心中的痛。只是再後來看,心情就變成了欣賞,自己也會欣賞自己寫的東西,覺得這篇好、這篇不錯,就會再多看幾回。這篇普通、這篇尚可,可能老死都不會再看一次。

適才因為社會局提報「感人個案」,我想了幾回,就呈了一篇上去,還連帶寄了一件附件,是其他中心的人寫的小短文。我看了一回,驚呼這什麼小兒科東西,身為文藝青年,當然要好好的讓觀文者驚呆。

當然自己是滿滿意的,所以就貼了上來,這不若跟出版社簽的約,還有什麼不可公布不可延伸創作條款,所以我想應該不受任何規範。

 

 

通篇都有點大陸味兒,某程度是向故事中的主人翁父,趙爸,按劉震雲的話就是老趙來致敬,畢竟他就是個鄉音甚濃的老爹。另外也是因為見多了劉震雲的書,就不免得受他影響。

 

 

以上,然後以下。

 

 

 

眼前三分鐘,蜇伏三十冬

 

 

17歲那一年,一場車禍,腦部開刀,這麼一開,小趙成了類植物人的極重度肢體障礙者。那時候起,小趙這麼一癱,癱在床上30多年,他的痛楚沒人知曉,叫他沒應,有沒聽見也不曉得,「小趙你要幫忙媽媽,現在要幫你翻身。」他沉默,身子硬,趙媽從中年翻到了老年,喘著、吁著。以往是小趙身子龐大所以難翻,這回則是趙媽人老了所以難翻。小趙當然同樣也長了,以前的青春少年郎,現在變成了中年障礙者,不過三十年一晃,沒多少改善,他不能說話,趙爸與趙媽卻是說也說不完的苦楚,道也倒不盡的辛酸。

60年前,老趙獨自來台,一個年輕小夥子讀了點書,當了老師一路當到了學校主任,看似生活也倒穩定,不過自從小趙出了事以後,他們一方面期待小趙能夠有哪一天驟然恢復,站了起來、跑了起來,一方面也深知大概就這回事,沒敢承認,樽節生活,想的不過就是怕老夫妻生後沒人照料小趙,只是從沒敢開口對人坦承。

一開始的電話通聯,趙爸告訴我,不過就是要個關懷,如果社工知道有什麼特效療法,能夠讓小趙站起來,千萬不要藏私。社工沉默,也只能說這事不敢把握,不過固定電話關心是免不了。一日趙爸打來,是時候了,隨著身子變差,是應該交代交代,約了社工,談妥時間,就這麼去了趙宅一回。

初入趙宅,就被滿屋子飛機模型驚呆,模型飛機是你做的嗎趙爸?不是不是,有些是我,有些是小趙,有些則是我父子倆一塊完成。我在床前,望著癱躺在床上的小趙,一旁還坐著滿心期待的趙媽。小趙,社工來了,有沒有看到,他是來幫你的,回應一下、回應一下啊。我腦子裡卻都是趙爸那句,「我父子倆一塊完成。」

一場車禍,到底還毀了多少「我們父子倆」、「我們母子倆」能一塊做的事兒?

從那次見面,趙爸就開始不讓人去,說只是要交代要事,擔心誤了社工正事,社工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再約,好不容易,約上三次總會答應個一回,見了面次數較多,就再開口討論其他資源的介入。首先,兩老夫妻年紀大、身體虛,確需要個居家服務員幫忙舒緩照顧壓力,否則提前機構安置或者其他長照資源也行,只擔心30年沒把心給壓垮了,身子也早讓力乏了。不要不要、不用不用,他們老嚷著,有時候社工討論起,甚至臉紅脖子粗,但趙爸趙媽就是考量還能夠撐,堅持撐下去,婉拒,搖頭,或者乾脆什麼也不說。多年以來,由於趙宅是舊公寓,小趙身子魁,趙爸趙媽沒辦法扛下樓,自費久了也無力負荷,索性就都趙爸代表去拿藥,也這麼拿了一、二十多年,社工見有縫可說,談起社會局的生活重建,可讓物理治療師到宅諮詢,畢竟小趙多年沒有就診,光靠拿藥,不見起色,而讓小趙外出就醫確有難處,不如讓物理治療師到家裡探探,見有什麼可以幫忙、有什麼可以改善的。

趙爸一開始同意,過沒幾天就又反悔,急忙來電說不需不用。社工只好再用上三顧茅廬那一招,你不讓家訪個三回總能夠有一回,多說幾次,這麼一過就又是三個月,才終於帶著物理治療失去了趙宅。

老師啊我們希望小趙能夠站起來,物理治療師笑笑,說儘量幫忙。物理治療師到了,社工在一旁連忙筆記,做這個、做那個,一天幾次,幾天一輪。恰似聯絡簿,又似家庭作業,我開給了趙爸趙媽,千萬叮嚀一定要按照治療師指示。好、好的,他們望著手上那張筆跡潦草的便條紙,看見的卻不只是便條紙,而是一個希望。

幾個月過去,社工又跟趙爸趙媽談了長照資源幾次,試了幾回,聯合了物理治療師,卻依然沒有辦法,但是小趙的身子好像忽然有了辦法。物理治療失去了不過六回,一個月一回,不過每一回都帶來新的功課,趙爸趙媽就也連續三十天也給小趙進行了新的鍛鍊。一直到年底的那一天,當年的第六次,社工也一同前去。要費點力,讓社工看看成果,小趙你要加把勁,趙媽說著。他咕噥一聲,好似有聽見。來,我們要站起來了哦,趙爸說著。在物理治療師的一聲令下,小趙頻藉著外力拉起,當兩側的借力放去,他靠著自己的力量獨自站立,即便只有三分鐘,卻彷似相抵了含辛茹苦照料的三十年。

只不過,社工與治療師老想著,趙爸趙媽年歲大,也開始頻繁進出醫院,就也一搭一唱地簡介其他資源,不過封閉的家庭好不容易拽開了縫,對他們來說可能還不敢冒險,不過社工等著,治療師也等著,我們按部就班,一次又一次地給了功課,希望小趙真能夠一日一日地妥善起來,也希望趙爸趙媽封鎖住的內心能夠敞了開來。

他真的進步很多,不過趙爸趙媽老是要他能在一時半刻以內,全部恢復,壓力實在不小,物理治療師苦笑著。那當然,悶了三十年,換來了三分鐘,怎麼想卻也不平衡,當然還要得更多。是啊,有說道,台上十分鐘,台下卻是十年功。現在社工了解,有時候眼前三分鐘,卻是家庭內蟄伏了三十年才換來。

你說,到底是什麼讓一個極重度,在床上癱了30年的肢體障礙者,現在進步到可以自己翻身,憑藉外力可以坐起,甚至獨站了三、五分鐘呢?社工心想,大概無法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如果真要給一個答案,或許是親情吧?

 

 

 

 

 

 

 

 

 

 

 

後記之一: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所以已經著手開此準備博客來曬書節事宜。

書櫃表示:

 

 

後記之二: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所以下周我要去替淑娟買新手機。

沙拉脫表示:

 

 

後記之三: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我決定要再忍受幾天,等到六月開始要再砍掉重練,從3公里開始起步,然要赤腳穿插練習。

PU跑道上的大強表示:

下肢各肌肉表示:

健保卡表示:

復健科醫生表示:期待

(其他人都沒表示,醫生你搭什麼腔啦)

 

 

 

後記之四: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也賣掉了相似的美津濃藍色跑衣,衣櫃裡面少了一件藍色的無袖跑衣,所以我也可以開始尋覓其他顏色的跑衣了。

藍色漸層跑衣戰隊表示:期待

(給我閉嘴)

 

 

 

 

後記之五: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雖然自個目前異性對象乾涸,昨日婕批跟阿德來,說要介紹我一女同事認識認識,我想起CCU說過一句話「春天踩雷季」,所以連忙婉拒。

夏至表示:

(是否還剩下一個禮拜就夏至)

撰文者表示:期待

(XDDDDDDD)

 

 

 

後記之六: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希望觀文者的你們,無論現在或者日前多麼艱難,也要相信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

信眾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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