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聽到CCU說出這句話,我才驚覺,噢幹,我們真的老了。

(是否太晚發現了?)

 

 

其實我在發現工作的群組,幾乎沒有人在發言的最後,打上一個「XD」。

我就默默發現了這個問題。

這是一個「XD」不再受歡迎的年代。

應該說是,只有限定年齡的人,才會使用XD

 

 

那些表情符號大量充斥的年代,已經是過去。

或許說,用文字表達的人,基本上已經成為極少數了。

 

不過,那不是本文重點。

(好啦我坦承,我一向沒有重點)

 

 

 

CCU是我近期非常密切聯繫的朋友,而這說來慚愧。

我部落格提及他的文章非常非常多,而我不免俗地又要在介紹一次。

我跟他是10年前在我第一份工作的職場認識,當時他是實習生,而我是…球時我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小員工,跟他沒有啥業務往來。

當時我們會一塊下樓抽菸,只是這樣,結果聊著聊著,其實聊得來。

是說撰文者非常自豪自己擁有跟誰都能夠聊起來的能力,但,維持關係的能力卻是很差,於是我跟他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保持聯繫。

 

三年前我結婚的時候,因為身旁幾乎已經沒有朋友了(?)

應該說是幾乎沒有未婚的朋友,加上CCU老家就在我內人家附近,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伴郎。

這三年來我們偶會電話聯繫,他可能會問我公事,而有時候我會去找他,不過頻率不高。

而前幾個月因為家庭因素,我有被逐出家門的可能性,我才找上了他。

當時他說過一句話,「你沒事應該多來找我,而不是發生事情了走投無路了才找我。」

當時我找他,其實也不是走投無路,而是有些事情你沒有人可以說,因為你知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懂,但是,就我對他的理解,就我知道發生在我跟他之間的狗屁倒灶,確實他能夠理解。

 

他很帥氣,他說,反正他繼承的那間房子,他根本用不到那麼多。

靠大路那一間房,少說也有個5坪左右,乾脆搬去跟他住,房租什麼的也不用收,就是沒什麼裝潢, 希望我不要介意。

 

後來,我家裡的事情陸續有點更新,有些是危機,有些則是轉機,我跟他都是笑笑看待。

畢竟我跟他都曾經或者現在是專業的助人工作者,我們都知道,面對病人或者疑似病人,你永遠都不能鬆懈。

 

他關心的點,他會直接說,「等一下,我想知道,所以你們有沒有危險。」

 

對,他關心的其實是,身為朋友的我,會不會有居住危機。

這點倒是讓我感到很溫暖。

 

 

 

那天,我一如往常地去了他家。

待在他家客廳,或坐或站,某程度上來說,他給近期的我很多建議還有很多勇氣。

好比我跟他討論到我的寫作計畫,他支持,然後提供建議,「你的東西很有趣、不過我覺得,你知道雋永的故事,通常都是平實的故事嗎?」

所以我改變思路,再來的寫作計畫,從還在構思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奇幻或者辦科幻故事,變成了很平實很可能發生在你我之間的光怪陸離的故事。

 

 

原本約好下午碰面,但他那已經結婚的前女友卻還是找他約會。

一如往常的,他再度觸犯通姦罪,不過,幸好通姦罪現在已經除罪化,所以我們可以認定他並沒有觸犯通姦罪,而是施行一個通姦的動作。

接著,他提到了學生時代的前女友,也在同一時刻與她聯繫,「不曉得有什麼事情。」他這麼疑惑著。

那個女孩,應該不能說女孩,但至少女孩是一個中性一點的,好聽一點的詞彙,畢竟總不能說「那個女人」,聽以來就是有點貶意。

他說那個女孩是一個有大量情感需求的人,而在情感落空時,他往往就是被找的那一個人。

「永遠的備胎」,我說。

 

 

我以為他是個玩世不恭的人,不過前陣子我跟他碰面,他才坦承他其實也渴望組成家庭,有自己的孩子。

不過,這個想望已經離他太遠了

 

 

我們已經不再是20多歲,已經不是那個憑藉理想、憑藉幽默,就能夠吸引女性的年紀。

不是要批評現在的擇偶市場有多麼市儈,因為就我們的年紀,確實就是有些市儈。

我跟他過去所曾經經歷過的玩世不恭,那些射後不理,他說,只能說,對啊,我們還曾經年輕過,曾經可以不用負責任地去看待世界上的那些事物。

 

 

 

然後,走狗主動密了我。

這個我的大學同學,我曾經戲稱,他可能是我所認識過最不幸的人。

前陣子,他才因為家裡的某些緣故,告訴我,他其實不想活了,他說,雖然他老早就知道很多事情他都無能為力,但至少他還能夠活得像個人。

 

從那時候開始,他宛如人間蒸發,銷聲匿跡。

我說,等到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許久之後的現在,他忽然出現,跟我說他上個禮拜不小心追撞了一台菱志。

他苦笑地說,少也要賠個五萬十萬吧。

今天他跟著苦主到了保養廠,結果一估,七萬。

 

他說,之前不是說過什麼podcast,那不然來做吧。

我說,你是認真的還是假的,你太常嘴砲了,嘴砲到我不知道到底你在說真話還是單純只是說說而已。

 

他說,設備不是問題,他是搞紀錄片出身的,好歹紀錄片也可以拿去申請補助金,不是不能搞,只是以前沒有動力搞。

我說,那不然找一天來討論吧。

他說,他想做一個全世界最衰的衰人專訪,我說,沒人喜歡成天看人怨天尤人,除非你能夠把衰人的故事說得好笑,說得動聽,否則誰想聽。

 

他似乎不能明白不能理解,否則,不然來搞個專訪。

我說,沒什麼不行,這些平實的故事,都在你我之間,如果能夠把普通的故事說好,也沒什麼好不能做的。

 

 

 

 

然後,他開始說想要接業配。

我說,沒有人一開始就以營利為目標的啦,先把事情做好,再說。

於是,我就跟他把事情敲定,開始要開會討論後續方向,至於要做什麼,沒人知道,反正是以後的事情。

 

 

 

我說,我每天都有排寫作,他說,真好。

你也可以,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這又不是投資,不用去思考投資報酬率。

快樂就是最好的產出,我是這樣相信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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