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承#52.戰場篇)

 

在打倒那該死的真活屍以後,我手上可真的是連根棍子也沒有了。

 

 

真能稱得上武器的傢伙,大概只剩下手上這塊石頭了吧?在我那極為幸運般的「鐵槌敲釘」打法打死活屍後,從地上揀了幾棵較銳利的石頭,其中一顆一直握在手上。另外幾顆備用的石子,則是放在原本繫在腰上的槍袋裡。

 

沒想到手槍被人奪走後,槍袋還能有些功能呢?這時也能儘往好處想了是吧?

 

 

在使用護目鏡通信的習慣上,我並不會時時刻刻都開著通信功能兩個人還硬要找話搭多累,再說自從嘗試探索陶燕夫的生前記憶後(至少當時我不知道這是他遺留下來的護目鏡),也開始像周秉那小賊一樣感受到那擾人的雜音,這對現在時時刻刻充滿危機的我來說實在不是個好消息。


何況現在又快接近傍晚,晚些就沒有太陽能可用了,現在可要節約一點用電才是。

 

 

趙萬的說法是,我只要順著下山的方向,就能找到那殘存的小村。那小村裡會有什麼堪用的武器呢?當時在台灣,幸虧我第一個抵達的地點是林內和竹山,那兩個城鎮都算是農業城鎮,無怪乎能有些鏟子、鐮刀之類的武器,假使前方這未知的小村能也是農業小村就好了,或許還能奪一些農具來使。


可是在這麼多年過去以後,不管在這地方舉辦過多少次死刑戰場,早就不會是城市最原始的樣貌了,也沒人說個準的。

 

 




這一路來路勢稍稍起伏,越靠近地勢高處的地方,那砲擊的坑洞也就越少。或許那小村就是因為地勢稍稍較高,所以在屍爆早期並不是活屍活動的目標吧?不管是活屍還是人類都一樣,都會儘可能地挑選省力的方式前進。

我看了看這接連的小丘陵,猜想或許這些早期是茶葉田吧?這種地形最適合栽種茶葉了?沿路上也都有一些看似獨立於世的小房舍,但不是半塌就是只剩骨架,我想趙萬說的那小村應該不是指這。

 

 

這一趟還不算累,當已經有方向以後,外加上知道現在可有了趙萬的後盾,那自信心好像較為足夠了。何況,趙萬說我前頭就兩個活屍,一個活屍已經被我解決,另外一個趙萬沒提,我想大概是離我還遠吧?他甚至沒警告我另一個活屍在哪頭哩!

 




 

我看起來連個後背包都沒有,假使遇上的是死刑犯,看到我手上拿了顆石頭,大概也不想攻擊我吧?頂多在一旁嘲笑我:「你們這些劊子手不是很威風嗎?」我猜他們大概會這麼對我說吧。

 




當前頭的地勢又要再上坡時,注意到前頭的樹幹旁好像躺了一個人,就像是從小丘上滾了下來,撞到樹幹而停止似的。這邊的樹木好似都被火焰給焚身過,有些樹木黑一塊、灰一塊,灰燼彷彿都還在空上徘徊著。雖然土壤都已經長出新的植被,但大概過去確實是茶葉田吧?能看到一些生長過小樹芽的蹤跡。


那傢伙我不知道是人還是活屍,大概不是活屍,要是真有,趙萬鐵定會警告我。雖然他躺著的地方被了一些雜草以及小乾樹稍稍遮掩,但還能從樹根縫隙處看見他的腳露了出來這傢伙沒穿鞋子?


怎麼可能會有人在戰場裡不穿鞋子?要是劃破腳底板,那活屍可是能沿著你的血足跡搜尋到你啊!

 



 

 

這傢伙真是太不小心了,而且天都快黑了。如果現在是在多年前的台灣裡,八成就是某一個因為喝酒而路倒的民眾吧?你可能會打通電話叫警察或是救護車,可是現在可是在戰場裡,我應該去警告他才是?

或許,我應該趁著他熟睡而搜刮他的裝備?

 

 

如果我選擇後者,那我不就跟周秉那小賊沒什麼兩樣了嗎?的確,我並不喜歡那些死刑犯,之所以不喜歡他們是因為他們所犯下的那些罪狀讓我感到髮指。光談那飛刀黨好了其實也根本不用去冒險解決他們的,但就是一口氣嚥不下,如此貿然地伏擊他們,但卻惹得我一身傷。

但為了記得母親,還有她所帶給我的一切 - 我絕對不能像周秉一樣,做這種下賤卑劣的事情。

 

 


但我還是止不住我的好奇心,朝那傢伙走過去。我在他後頭喊著,兄弟、兄弟、你該不會是在睡覺吧?他沒有回應。奇怪啦!這裡頭可沒有酒,如果這傢伙如果不是在睡覺,那大概就是

 



 

他的五官,除了嘴巴張的老開外,其他像是眼睛阿、鼻子啊什麼的像被人用勺子挖出來一樣,原本應該是鼻子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般的坑洞 - 像是高級巧克力冰淇淋一樣,被人爭先恐後地從中間挖開。但這冰淇淋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可口,反讓人倒足胃口。


一旁的路上還依稀可以看見幾球肉塊,從臉上的凹洞灑了出來,那情景真是怵目驚心難怪他會躺在這裡了。可是,活屍又不是指甲銳利的吸血鬼,這傢伙怎麼會被搞成這樣?


 



而且怪異的是,地上多是肉塊居多,怎麼看這裡都不像是第一現場才對,若真是第一現場,大概地上會有大量血跡吧。




我抬頭看了上坡處,那雜草看起來的確真有那麼一點異狀,上頭紅一片、黑一片的,越往上坡處血跡就越明顯一些。這傢伙在這兒死多久了?生前是活人還是活屍?如果他死的不夠久,那代表拿著武器的活人,又抑或是那有著利齒的活屍就也在不遠處了。

 

 

我相信趙萬的說詞,這附近只有兩個活屍,我解決了一個,另一個根本不在我準備前去的那小村裡前提是趙萬的話能信,但如果趙萬的話不能信,我還有誰可以相信?

我的確需要武器,絕對不是需要手上這顆石子。

 

 

我試圖扳開他的拳頭,如果他拳頭緊握到連握我都掰開不了,那代表他可能在這躺好一陣子了若他在這躺一陣子,卻沒有被活屍分食,那這附近可確實沒有活屍了,否則怎麼可能不聞風過來呢?但當我把這傢伙的手掌開時,才發現他右手緊握住兩顆眼球,我被那仍玄黑色的眼珠給嚇了一跳,就好像仍然看著我一般。那眼球骨碌地滾到地上,一路滾到了下坡處。雖然驚魂未定,但我心中暗自抱歉著,這傢伙大概在臉部被刨開時還有點意識吧?竟然伸手去抓了即將被撬開的眼球,太可怕了。

 

 




我往上坡走去,不管那把冰淇淋屍體弄死的傢伙是人是鬼,但畢竟走不了太遠,一直順著前方走去,大概就是通往那小村,兇手包準就是往那兒走去,幾乎可以確定活屍不在附近了。如果我是活屍,大概沒法抵擋這誘人的血腥味,據說人體最美味的就是內臟跟腦漿了,腦部都被剖了一大半,那腦漿豈不垂手可得?



這傢伙未免太兇狠了,竟然把同是人類的暫時稱呼他叫做「冰淇淋」好了,竟然把他的臉給撬開,大概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我順著那斷斷續續的血跡走著,面對可能會遇到的冷血兇手,他不曉得拿了什麼利器,竟然可以把那人臉整個挖開,再回頭瞧瞧右手握的那顆石頭我這可是以卵擊石啊!要不是明天得進城,非得需要什麼像樣的武器,我大概會急忙折回吧?

飛刀黨看似是一群烏合之眾,以私自的欲望為樂,可是將遇到的這傢伙,卻可能以殺人為樂啊!現在我只能祈禱這傢伙早跑遠了,但任何人都知道天黑不宜行動的道理,他絕對也跟我打著同樣的主意,找到一個可安身的地方,好好待他個一晚。

 

 

可是奇怪的是,當我越往高處走,就隱約能聽到一些啜泣聲,原本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屍爆後,你總是能聽到其他生存者說他們做了些惡夢,驚醒後卻發現這不是夢,而是我們的現實生活。他們哭著,男女皆然,你總是能在夜半迴靜聽見那些哭泣聲。



但是那哭聲越來越明顯,我順著那來源處,竟然也找到了那小村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小村,充其量就是幾間較為密集的房舍隱身在那些半高不矮的矮樹群中,大概是以前茶農在這丘陵上所建的遮陽房吧?丘陵地本來就容易下些雨,農作到一半甚至可以進去避雨。

 



一共有幾間房舍座落在這丘陵頂上。其中一間建的歪歪斜斜,大概是因為在沒人保修下已逐漸受損,那窗子、門啊都蛀蝕了,看起來空無一物,從窗子看見去大概只瞧見幾頂斗笠,牆邊的掛鉤原本應當掛些農具,但早就被前人給掠奪走了吧?掛勾空空的嵌在牆上,就像是虎克船長的奪命鐵鉤一樣。

 



哭聲從中間那間較大的房舍裡傳來,我看那門房雖也有些損壞,但蛀蝕的狀況較不嚴重,大概是原本較富裕的茶農所建的吧?只要能做些防備,或許像那周秉所說的一樣,拉了一些屎在周圍,說不定也能在這兒躲過一晚。

 

 

但我只想快點離開這裡,找到一些可以用的武器就走人。我可不相信那冷血殺手就是現在房內的那個哭者,沒有人會先把人用那種方式殘殺著,再躲在這哭泣的豈不太變態了?當務之急除了要找到武器外,還得躲掉任何可能威脅我生命的活人。

 


我打算把這門打開,看見有什麼傢伙就拿什麼,如果沒有,那就快點滾回去那臭坑吧?畢竟也沒甚麼地方可以安身了,如果這傢伙願意跟我分享、共度今晚,那就在這共同躲著吧?或許他跟我也是都要去那同一個目的地呢。

 



那門上沒有任何把手,大概就是那種傳統是用木閂的鎖頭,我朝裡頭推了一下,原本我是想確認這門有沒有鎖上,好擬定稍晚的策略,結果那門一推竟然就緩緩地打了開來。

 





 

這傢伙竟然沒鎖門?他不要命了嗎?我下意識地躲進房舍另外一側,心臟跳個不停,但又忍不住探看裡頭那傢伙長什麼樣子,他知不知道山下有一個臉部被掏空的屍體?或許沒多久就會引來活屍靠近了,他竟然還大喇喇地在這哭著?




 

 

 

那是一個女人,看起來大概二十出頭,手上拿了一根木工扁鑽。原本我是沒看的太仔細的,因為她用左手把那扁鑽給藏在手心裡,但那鮮紅色的血漬卻是硬生生地留在尖銳處,讓人想忽略都難。

 

 





 

是這女的把那冰淇淋做掉的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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