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很難以想像,真的啊。

 

 

 

 

  我們或許有個,好比今天原本要去哪,一開始的主題,然後,我們會岔題,就像是我們之間的話題一樣。

  原本說好去A,後來行經B、提到C、看到D,於是我們在ABCD之間走著、坐著、站著、躺著,或趴著。

 

 

 

  有時候,我們不會說話,可能在聽音樂,又或許是其中一個人在想事情、又還是在放空。

 

  可是,不會尷尬,不用刻意找話。

 

 

 

 

 

 

 

  有時候,我們說個不停,可能在說一些早沒關係的話題,可能在說一些很有關係的話題。

 

  可是,不管是什麼,總是輕鬆的,令人感到舒服的。

 

 

 

 

 

 

 

  「我們進去台大裡面走走,好不。」其實還漏了一段,但那可以不用提。

  「我們買小東西進去吃!」

 

 

 

 

 

  結果等到我們走進台大前,我們早在一個疑似是自來水博物館,但根本不曉得是哪裡的哪裡,把所有東西都給吃完、喝完。

  在一個又一個排隊之中,把上一個排隊所買到的東西給吃個精光,喝個精光。

說好一次只能吃一顆珍珠,她立馬吃完、我差點吃不完。

  然後我本來就是一個喜歡跟路人講話的人,她則是大嗓門,所以我們更肆無忌憚的討論起前面排隊的情侶的雞爪,說男朋友不敢看著女朋友吃著雞爪的妖魔樣,後來,女朋友迅速的吃完了。

  我猜他們暗自暴怒,但我們卻笑個不停。

 

 

 

 

 

 

 

 

 

  「妳有沒有吃過肯德基的薯條?」

  「你…這已經是連續兩天,第二個人跟我討論肯德基的薯條。」

 

  我們去買了薯條,迅速地吃完,肯德基好棒!

 

 

 

 

 

 

 

 

 

  欸不對,我覺得對話式的內容我根本寫不出來,可能其他的出遊還行,但對於她好像不行。本來打算條列幾個幾筆就好,可是流程順不起來,然後想跳也跳得有點歪,但我想沒人在乎吧、沒人在乎吧!

 

 

 

 

 

  「回家好了。」

 

  「去龍山寺那邊吃東西好了。」

 

  「我們去台大裡面走走好了。」

 

  「我們去自來水博物館好了。」

 

  「我們去吃豬血糕好了。」

 

 

 

 

 

 

 

 

  但是那些好了,根本沒有好了。

 

  意外太多,不可測太多。

 

 

 

 

 

 

 

 

  我們會忽然看見什麼,好比我們那時候打算連我也忘記原本打算要去哪裡。

 

 

 

 

 

 

 

 

  「妳有沒有在橋上走過?」

  那是福和橋,我以為可以從寶藏巖路上的階梯穿了過去,但發現根本沒路,我不死心,繼續往前走,往下走。然後我們走到福和河濱公園,穿過了我們自己為是的護城河、草面高地嚇人的陷阱堆,在一個又長、又硬的椅子上。

 

 

 

 

 

  走著、坐著、站著、躺著,或趴著。

 

 

 

 

 

 

  在那之前,其實我們打算只是簡單的要從福和橋上,從台北市走到新北市,然後再折返回來。

  可是看見了眼裡的新天地,臨時決定要從腳踏車道下去,然後,又變了。

 

 

 

 

 

 

 

 

  變、變,還有變。

 

 

 

 

 

 

 

  恰似我們的關係、我們的話題、我們的出遊計畫。

 

 

 

 

 

 

 

 

  「在skype妳以前,我有點緊張。」

  「嗯?」

  「因為感覺不知道會講多久,已經快兩點了!」

  「而且我們…明明才剛出來過!」

 

 

 

 

 

 

 

  我甚至忘記明天要上班,我跟她都是。

  好像與世界都解離了、解離了、解離了。

  就像看電影一樣,就像我們坐著的那個又硬、又長的石椅一樣。

  就像電影,你看電影的時候總會一個人脫離於世,但這回是兩個人一起。

 

 

 

 

 

 

 

  「幾點了?」

  「十點了!」但其實我騙她。

 

  「幾點了?」

  「快要十二點了!」這次是真的。

  「時間過超快!」

 

 

 

 

 

 

 

 

 

  「上個禮拜,我們去政大。這個禮拜,我們來台大。」我們那時候坐在圖書館前面,後來是躺在圖書館前面。

  「我們都來大學耶。」她說她一直很想唸普通大學,如果她唸了,她現在百分之兩百會討厭我,不過原因我不能說。

  「下次…我們去北大好了。」我說。

 

 

 

 

 

 

 

 

  「一口五百。」

  「幹,好貴。」

 

 

 

 

 

 

 

 

 

  她用我的外套抽了我的肚子。

  好像還陸續攻擊過我幾次,但我忘了。

 

  又忘了,我得失智症了。

 

 

 

 

 

 

 

 

 

 

  欸,我想不起來昨天到底我們還去了哪裡。

  (而且你這不是又再跳了嗎?不是說不跳的嗎?)

 

  岔題一下不行嗎幹。

 

 

 

 

 

 

 

 

 

 

  「可能會…到我們兩個其中一個人膩了為止,因為一天、一、兩個小時,幾乎是我們清醒的、自由時間的…四分之一…或許更多。」其實她還講了更多,但我想這些應該是重點,所以老師劃線了。

  「可能會…到我們兩個其中一個人各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又或者是我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才會停下來。」至於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想沒人知道,我也不想去臆測、不想去想像。

 

 

 

 

 

 

 

  那時候我們都格外的、過度的、理智。

  其實我們兩個防衛機制都拉高了。

 

 

 

 

 

 

 

  這真的很弔詭,她說是我弔軌,哪有人在討論這種事情。

 

 

 

 

 

 

 

 

  她的防衛機制,逐漸崩壞當中,她感到害怕。

  當然會害怕,沒人希望自己在他人面前,是毫無防衛的。

 

  所以她,刻意的拉高防衛,刻意的、刻意的、並不像是防衛機制一樣,是不經意的展現。

 

 

 

 

 

 

 

  她跟我解釋了,關於消失那件事情。

  因為她把每一次見面、每一次連絡,都當成最後一次,我們交流。

 

  她以,預設,未來將會一無所有的,模式再進行。

 

  這時我才明白,我才懂了,原來那並不是我給人的不安全感作祟。

 

 

 

 

 

 

 

  或許有一天,她會先消失;或許有一天,我會先消失。沒有理由,保全自己。

  或許有一天,她膩了;或許有一天,我膩了。想拍拍屁股走人,保全自己。

  或許有一天,她有了對象,我消失;我有了對象,她消失。保全對方,但其實也是保全自己。

 

 

 

 

 

 

 

 

 

  在某些程度上,我們完全搭不上邊,恰似她在很一開始,她告訴我,「我們不搭。」,我不服氣,說她根本就是拿放大鏡看我。

  在某些程度上,那些比較鮮為人知的那一面,我們卻極為相似。而那些部份,一般外人幾乎難以一窺。

 

 

 

 

 

 

 

 

  或許、可能、假設、有可能。

 

  我跟她,每一次,都把它當成最後一次我們的,時刻。

 

  而那個時刻,時間過的特別、特別快。

 

 

 

 

 

 

 

 

  「太誇張了啦!」

 

 

 

 

 

 

 

  「如果我們明天約早上六點。」

  「回家的時間也還是會一樣。」

  「如果隔天不用上班,搞不好也是快要天亮才回家。」 

 

 

 

 

 

 

 

  她分的出來,我的表哥、和表弟,但有時候她分不清楚。

  「哦,那是兩個人都共存了。」我說,向她解釋。

  然後我,好像也能分的出來,對於她的真實樣態,和防衛機制。

 

 

 

 

 

 

 

  她有點害怕,我感覺的出來。那我有顯露出害怕的瞬間嗎?有嗎?有嗎?

 

 

 

 

 

 

 

 

  「可能對妳來說,有點危險。」我竟然說出這種話,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感到意外。我竟然跟她說,可能有點危險。

 

 

 

 

 

 

 

  岔題的我們。

  因為有了裂痕,而逐漸岔開、展開更多裂縫的堤防。

 

 

 

 

 

 

 

 

 

  她的牆,好像,快要倒了。

  妳的牆,好像,快要倒了。

 

 

 

 

 

 

 

 

  不用怕,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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