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戰場】

 

  就連爬出鐵網時,還沒法止住那樣擾人的乾咳,還差點嘔出了一些拉雜,胃囊空蕩蕩地,這麼乾嘔還令人更不舒服。

 

 

  臨走之前,怕這兩個傢伙一個一個也變成了真活屍,只好再掏出那把扁鑽使勁地朝他們腦門裡瞎攪和。

  這麼樣地確保,已經變成某種既定儀式了,好像某種迷信的信眾,將神祕宗教奉為終身圭臬,不遵守就會七孔流血暴斃而死一樣。

  只不過,暴斃而死可能比被當成肉塊,又或是變成冷血無情的狂妖還要好上許多。

 

 

  將槌子和扁鑽收合時,竟然思索起下次何時才能遇見什麼小溪,甚至是暴雨來襲,現在掛在腰上的刀柄和槍套都套入了鐵鎚和扁鑽,不知道在幾個活屍腦糊裡挖過,別在身上都不自覺感到噁心。

 

 

  剛才因為衝浪手臉上所溢出的漿水差點給弄到身上,也有點渾身不對勁還是如何。

  現在耳朵傳來一些干擾地悶音,原本以為是護目鏡功能沒關掉,但我將護目鏡拔了下來,卻還是有一些雜音,走起路來也有些不穩,完全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情。

  就像是踏進了一片迷霧般,並不是看不清楚,而是因為感官的暫時失敏而感到焦慮。

 

 

  搖搖晃晃地從另外一個洞口爬了出去,差點迷失方向,眼前的世界甚為模糊,雖然腦子還可以正常運作,但畢竟剛才被人扯了起來,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但那傢伙的力量可不是蓋的,剛才真是九死一生。

  不斷感謝著什麼亂七八糟的神明,可是想了一下,才發現應該得感謝我自己,感謝戰士城給我的那些訓練,即使現在回想根本沒能具體的說出教了我什麼,可是,現在的龐文雙不就是過去所堆砌成的嗎?

 

 

  一開始還走反了方向,雖沒走到電扶梯那側,但眼前卻出現各種不同玻璃櫃子,裡頭有些展示著一些像是鳥蛋的傢伙,有些櫃子則是完全碎開,像是被人撞破了一般。

 

  如果能早點來這,或許就有閒暇去嘗試敲破那些安好的鳥蛋了,說不定那又是另外一個藏著機會的寶物,就像是巨蛋外頭那真活屍的腸胃一般。

 

 

  走地匆忙,也沒有時間能夠進行解剖實驗,更無法知道衝浪手或是女活屍腦門後頭是不是也釘了像是真活一樣的觸角鐵釘。腦子裡竟想一些亂七八糟,但那亦是支撐我繼續走下去的指引,雖然身體知覺逐漸恢復,但耳朵裡頭地悶塊卻未能消弭,沒能逃出這座巨蛋前,這種感覺大概還沒法消失。

  打從在鐵網上發現衝浪手,不,我想最一開始瞧見衝浪手那傢伙的神力,就從沒想過能夠把他解決,縱使有一部分也借用他的蠻力順勢地擊斃了他,可是,裡頭還有那兩個合作無間的雙胞胎活屍。

 

 

  各自為政的活屍還能夠仰賴運氣,但締結同盟的呢?大概就難對付。

 

 

  等到我走回了T字型路口,才發現鐵網裡頭又有了一點動靜。天殺的,原本都已經倒下的那兩個傢伙,現在竟然站了起來,在裡頭四處遊蕩著。沒看錯吧?揉了揉眼睛,還不信邪地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還懷疑這不是只是一場夢,連同遇見許聯曼一樣,只是在巨蛋頂上的廣場睡著,根本沒醒來過。

 

 

 

  可是,確實有兩個身影在裡頭攪和著…

 

 

 

  怪物!我不是用扁鑽把他們兩個又重新鞭屍了過嗎?怎麼可能又活了起來?還是我根本沒這麼做?那時候脖子剛鬆綁,意識還不是太清楚,難道…??

 

 

  

  一度出現一些奇想,想脫掉靴子往一開始的入口跑去,藉此避掉鞋跟在地上撞擊所發出的清脆聲響,可是卻在這時聽見外頭幾發槍聲,好像是在距離巨蛋不遠處冒了出來。哪來的槍聲?聽起來不像是步槍,大概不是直升機上搭載的那些華北軍人,那麼是誰?

  管他的,那兩個怪物大概也會被槍聲給吸引,反正你們遲早會發現到我的存在。要復仇就來吧?你都差點把我給殺了,說不定我同你一樣,殺也殺不死,還能再爬起來也不一定。

 

 

  朝前頭跑著,一開始進來所弄倒的那講台也出現在我面前,總算要出去了,慶幸著,耳裡頭的悶音也漸漸散去,但還能聽到一些較為低穩的悶踏聲傳進耳朵裡。我究竟是在與這幾個活屍的對戰之中染了什麼奇怪的疾患,才會這麼傷了自己的聽覺?

 

 

 

  將那扇門轉了開來,光線全往裡頭照了進去,深處確實像有兩個黑影移動著,但我的注意力都被轉到另外一邊去,在開啟這門的時候,還聽見疑似有喇叭傳出幾聲非常小地啁啾聲,就像是便利商店自動門開啟時的叮咚聲,微弱到幾乎沒能注意。

  在那啁啾聲冒出之後,霎時傳出大群鳥兒的翅膀拍打聲,這才想起一開始踏進巨蛋時,鳥兒們也曾經大規模地往門口這飛了過來,牠們大概對這扇門的聲音極為敏感,不,大概就是這原先巨蛋設計者所搞的花樣,每當有遊客進來,大概就能同步讓巨蛋發出一點聲音,大概就是那個啁啾聲的裝置,讓裡頭豢養的鳥兒們因此感到興奮,更激昂地在客人面前表現自己美麗的那一面。

 

  踏進巨蛋時我沒能注意,反倒是被衝浪手扯了脖子,連帶影響耳朵的聽覺反應,一點一點恢復後,反而更能聽見這般幾乎不會注意到的微弱符號。

 

 

 

  眼前的那個木箱陣讓我感動到幾乎快要哭了出來,現在甚至覺得木箱陣不過是個小朋友伎倆,比起巨蛋裡的這些怪物還可愛許多。黑影也越來越近,我真想讓那些鳥兒逃出巨蛋,但我的活路可比這些鳥兒還要重要一些,才準備將門靠了上去,才想起為什麼這些活屍會乖乖的待在巨蛋裡?如果這些活屍,衝浪手、獨眼活屍還是其他的傢伙僥倖地在門口遇見剛開門進出的人類,不是就會一個一個也竄了出去嗎?巨蛋裡頭可是藏有醫療用品的這個重大寶藏,怎麼可能沒讓活屍在裡頭看守?

 

 

  反正那也…

 

 

  門還沒能順利靠上,倒是聽見了一聲槍響,震得我左耳難受,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耳朵,卻只摸到幾滴液體,攤開左手,才發現那是血。

 

 

  我被人用槍打中左耳?可是四周探看了一下,根本沒人啊。忽然間,鎖著真活屍的鐵籠上頭,冒出了一個人影。踏進巨蛋前,我也曾像那傢伙爬上鐵籠,畢竟被那鐵籠卡住了整條通道,那是東北的那一個韓國人,是北韓還是南韓?算了,反正也分不大出來。

  那傢伙爬了上去,一邊換著子彈,訝異地看著我,還對我喊了一些聽不懂的韓文,是這傢伙開槍打我的嗎?

 

  等到他從上躍下,已經換好子彈,竟然打算又再朝我開一槍。他為什麼會抓了狂地胡亂開槍?我看起來服裝整齊,至少不會像是活屍吧?趕緊拉著那扇門往後頭倒去,靠著門軸讓自己輕鬆地提前閃過,幸好反應還夠快,撐著門把不會讓自己給摔倒。可是,那扇門卻被我搞得更開了,等到想爬起來把那扇門扣上,那個韓國新兵卻跟我給撞成一塊,手上的槍也在地上滑行著。

  你個冒失鬼,不但隨便朝新兵開槍,竟然還近身想要攻擊我?

 

 

  我拉著他的衣領,一手撐著地面,想揍他幾拳,但他卻無視我的攻擊,像是渾身充滿勁力般地爬了起來,嘴裡又扯著一些韓語,大概發現了我其實並不是活屍,敷衍般地朝我點頭。點什麼頭?這樣就算是對我道歉嗎?你朝我開槍兩次,一次子彈還掠過耳際,想這樣就算了嗎?他一掌把我推開,隨即往前頭跑去。

 

 

  在他動身之後,我也爬了起來,準備將那巨蛋入口關了起來,裡頭傳來的鳥兒振翅聲也越來越顯靠近,不過,眼前卻出現了一個老朋友,那是搜捕者!他在那座牢籠上頭。這傢伙…同魔西追了上來?還是只是前哨斥侯?

  搜捕者見了我以後,朝後頭嚎叫幾聲,我根本沒在管他在吼些什麼,對誰吼著,只知道要快些把巨蛋入口關了起來,否則重生的衝浪手會衝了出來,到時候可就更難應付了。但等到我使力地想將那門靠上時,那些鳥兒已經紛湧而至,至少好幾十隻鳥兒正從巨蛋裡飛出,牠們的速度又快又急,讓我難把門給扣上。

  我甚至被牠們撞的東倒西歪,有些鳥兒撲進了我的懷裡,用爪子朝我的軀體勾了幾下,我反射性地抱著頭,往路上滾去,才得以避免被他們的利喙給弄得面目全非。

 

 

 

  等到我爬了起來,搜捕者也已經跳了下來,他朝我這裡奔了過來。裡頭那些陸續飛出來的鳥兒,大概也害怕他,紛紛改變飛行方向,急著轉彎,像是緊急拉開高度的戰鬥直升機一般。這些鳥兒竟然也曉得活人跟活屍的差異,見牠們在巨蛋裡頭的種種行為,大概就能一窺此事。

 

 

  搜捕者跳了起來,立刻將一隻沒能及時飛起的鳥兒攫在手上,往嘴裡就是一塞,好像暫時忘卻看見活人的事情。我鬆了一口氣,那個韓國新兵已經跑地不知去向,也連帶把掉落在地上的手槍給撿了回去,我壓低身子,一邊閃躲著那些往這方向飛來的鳥兒,腦裡卻只想著得把那扇門給關了起來。

  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會持續有鳥兒飛了出來,我有沒有辦法和這群也想逃出地獄飛向天空的群鳥抗衡,但幸運如我,這些急著飛出的眾鳥們甚至在我與搜捕者之間搞成一堵鳥牆,暫時擋住了我跟搜捕者的之間的去路,讓我可暫時一免搜捕者的攻擊。

  可是,如果不能把這們關了起來,妖魔般地實驗活屍就會跑了出來。

 

 

 

  如果衝浪手變成真活屍?那戰場裡頭的活人該怎麼辦?他那傢伙雖然腳扭傷了,可是變成真活屍後,大概也不成阻礙了。

 

 

 

  但,現實把我拉了回來,現在只得關注搜捕者那頭的狀況。魔西也爬上了那座鐵籠,但見他根本不急著跳下來,他站在上頭,以那種帝王般地姿態向下俯瞰,隨後兩個活屍也爬了上去,看起來像是死刑犯被咬成的活屍,甚至還有一個還戴著護目鏡,他們不像魔西那般悠哉,急著跳下來。

  我原本以為他們也想跟搜捕手一樣抓幾頭鳥兒來啃啃,可是,他們卻落在鐵籠旁邊,彎著身子,在做什麼?

  魔西竟然悠哉地踩著他們的身子走了下來。

 

 

  管他什麼門的,我還是快跑吧。魔西這傢伙領導的作風,還是一樣詭異地令人感到畏懼,竟然可以讓其他活屍能像這般成為他的階梯,讓他老大作威作福,享受被人簇擁地滋味?

  最好就讓衝浪手跑出來,就看是你魔西魔王厲害,還是衝浪手的鬼神蠻力可以將你打倒,反正真活屍總會腐爛,但至少可以把你這傢伙給吃了。

 

 

 

 

  我朝韓國新兵逃逸的方向跑去,搜捕者現在正抗命,意猶未竟地再抓了幾隻鳥兒來吃,現在可有無止境的免費食物送上門來,他看起來也根本不打算再追逐我或是那韓國新兵。

 

  搜捕者隔著眾多仍不斷從巨蛋裡頭飛了出來的鳥兒們望向我這,轉頭朝魔西吼了幾聲,我不曉得那是什麼意思,是在詢問他可否繼續靠這些鳥兒填飽肚子,還是要闖過這些不斷竄出的飛鳥障礙?

  但他的確抗了命,原本應當率先追逐韓國新兵的他,卻為了一己私利拋下任務。但魔西卻沒有對他顯露憤怒,如同在地道一般裡,他甚至無須擔任墊腳雜碎。畢竟他是皇帝的愛將,看起來魔西也根本沒有要責備他的意思。

  搜捕者見狀更是接連抓了好幾隻鳥兒,一把將鳥兒的頭給咬斷,大概是要回報魔西的統領,將那些鳥兒屍體扔到地上,大概打算讓等下過來的魔西可以好好享用。

 

 

 

  我一邊跑著,一邊回頭,衝浪手怎麼還沒跑出來?難道你也被那些急著飛出來的鳥兒給誤了時辰嗎?雖然那傢伙明明被我打倒,我也有確認再把你的頭部給攪了幾下,姑且不論那時候到底出自於我的想像,還是真的有做好確保之責,但畢竟是城中城巨蛋裡的活屍,或許真能有不死之身,除非身首異處或是渾身發爛才真能完全解決吧?

 

 

  反正以魔西那種高傲的姿態,大概也沒想過會有這等怪物出現,搞不好還會大意地向他挑戰,我只要快點離開這座城中城就行了。

 

 

  這時候忽然一群鳥兒也朝搜捕者飛了過去,就像是朝他攻擊般似的,他也被這番陣仗給嚇了一跳,轉頭用身子擋住鳥兒們突如其來的狂暴。太好了,大概是衝浪手也跑出來,將那些鳥兒們給趕了出來,為了看這場好戲,我渾然不知撞上了木箱迷宮的盡頭,還以為撞到了另外一個活屍,還用甩劍朝那木箱揮了一棒,差點沒把前端的細劍給弄斷。

  木箱迷宮走到這又分成了兩道岔路,看地上的足跡韓國新兵好像往右邊跑了過去,右側出現了幾塊清晰的腳印,如果還有餘裕甚至應該趴下來辨別距離,但我更想看後頭那場好戲。

 

 

  雖然天不曉得衝浪手變成的真活屍會不會朝我這跑來,但搜捕者離他較近,要抓也是先抓他吧?再說我跟巨蛋那扇門的距離已經拉開,真要逃還會怕來不及嗎?

 

 

 

  結果…衝出來的是…少年活屍!

 

 

 

  他胡亂地撥開那些奔急的鳥兒,身上也被那些鳥兒弄地遍體麟傷,大概急著想跑出來,他可不是在巨蛋二樓生態區過得好好的嗎?怎麼會跑了出來?

 

 

  難道…他也知道繼續在巨蛋待下去,如果不能及時跑出,裡面的鳥類只會一天一天地減少,像是能預見明日般地,寧願冒著被這些鳥類抓傷的風險,也堅持要趁著門沒被關上跑出來。這傢伙也太聰明了,要是他能有像是衝浪手那般破壞力,那他…

 

 

 

  我想起了一個更完美的結合,猴王!他在哪裡?快靠近我了嗎?

 

 

 

  搜捕者一臉好奇地看了他,一開始還有點嚇一跳,往後退了幾步,大概不解怎麼會有人形從那群龐大的鳥陣裡衝了出來。等到少年活屍抱頭奔出,搜捕者大概也知道那是他的活屍同伙,朝著少年活屍前頭對空揮了幾拳,大概是要宣示自己幫派的雄壯,不過少年活屍畢竟裸體,被那些鳥兒的利爪給弄地受不住,巨蛋裡頭這幫鳥眾大概從沒團結地攻擊活屍過,沒想到竟是要在大門敞開時才能這般集體攻啄這個暴露狂。

 

  魔西朝少年活屍走了過去,後頭兩個部屬也尾隨上去,搜捕者低頭,從地上撿了幾隻鳥兒的殘肉,大概想獻給領導,好個諂媚的傢伙。

  魔西要過去幹嘛呢?若不能看完,大概不能曉得再來會面對什麼,難道他也想將少年活屍收服成為自己的部下嗎?

 

 

 

  少女活屍在這時候也從巨蛋衝了出去,這時候從巨蛋飛出來的鳥兒也減少了一些,對我的處境也更加危險。地上那些鳥兒的屍體大概會讓那群活屍好好享用一番,但以魔西他那貪婪狂妄的個性,或許還會使幾個手下過來追逐我。

  我準備往左邊的岔路跑去,雖然韓國新兵的足跡顯示他應該是往右邊奔去,但那裡的方向卻是通往城中城的中央心臟地帶,只可能會有更多活屍,但或許他被魔西幫追了太久,也喪失判斷能力,當然得往左邊逃去啊,那兒才可能從城中城其他出口逃出去才是。

 

 

 

  但就在我視線快要離開那幫活屍之際,卻看到兩個活屍強拉著少女活屍,把她拖離了鳥兒狂暴的行進路線,魔西跟搜捕者則是將少年活屍打倒在地。

 

 

 

  難道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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