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後續的路徑,顯地安寧許多。

 

 

 

我靜靜地把他們四個活屍的屍體翻了過來,掀開他們的衣服,查看到底有沒有什麼武器藏在他們的肚皮之中,不過,一無所獲,他們的肚皮一絲絲縫合地痕跡也都沒有,或許只是我當時狗屎運,也因為沒有選擇跨過那個真活屍,才能得到手上這把甩劍。

 

原本還特別小心,擔心我在高架橋上的嘶吼會引來其他活屍的注意,但想了一想,還有另外兩組活人往另一個方向奔去,原本躲在黃盤屋的活人我不清楚,但以短髮女子那般敏捷地身手,都能搞地搜捕者團團轉,若是有其他活屍加入追逐的行列,也鐵定會被甩開。

 

 

只擔心她被圍攻,那麼一來可就吃力了,不過她看起來是一個聰明人,能活到現在絕非僥倖,我真心地祈禱她還活著。另一部份,卻也因為被她碰見我對著韓國新兵見死不救而感到可恥。

 

 

 

 

在走過了那道高架鐵軌後,還有不久前才進入而逃出的巨蛋也進入眼簾,看似大概有將近幾十公尺遠,這才發現雖然在逃出巨蛋後逃了不短道路,但卻好像是兜了圈子,更能確認的確是朝著城中城入口處而前進。

 

右手邊也出現了熟悉的木箱迷宮,就落在右側幾個鐵籠和傾倒屋的深處之中,但我根本沒有心力再進去裡頭探險。或許那群木箱迷宮能夠抵達另外一個藏有寶物的祕地。

果然,循著鐵軌走是最保險的道路,它引導我不會再陷入那些陷阱之中。

 

 

 

 

一直到,我離巨蛋越來越遠,雖然總括而言,我的確是往出口的方向前進,現在巨蛋已經在我背後,但距離卻不斷拉開,我卻搞不清楚東南西北。

大方向對了,可是更精確的呢?

 

 

鐵軌並沒有直通城中城的大門口,所以我應該還要找路繞出去…應該是這樣子的吧?可是是左邊還是右邊呢?剛才鐵軌轉彎了幾次,所以也難判斷正確方向。巨蛋在我後方,可是巨蛋在城中城的哪一個方位?

進城中城後沒多久,我先是朝左邊那條路繞了過去,然後有一座小山,我深入木箱陣,可是我在木箱鎮的迷宮裡,到底有沒有轉彎過呢?

 

有?還是沒有?

 

 

渾球!

 

 

前方的鐵軌又被兩個巨大牢籠給夾擊,這回換成是左側的鐵籠被人炸開,右側則是安好。

鐵軌旁的瓦礫道路還有一些去路,出現了幾一整排低矮的長廊,不過幾乎被轟個只剩支架,而更遠處只能見到木箱陣的隔牆,讓人擔心這麼一去只會走入死胡同。至於那些被推土機整平的瓦礫迷宮則不見蹤影,衡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穿越眼前的這兩座牢籠。

 

 

空蕩蕩的牢籠裡,無論是遭到破壞、還是勉強安好的左右空間,彷彿依稀聽見一些前人傳來的幽喊,迴蕩在耳際,好像只是前幾秒鐘發生的事情一樣。右側的牢籠鐵桿上,還殘留著一些咖啡色的印漬,裡頭還有幾頭大型生物的白骨,看似畏縮地靠在角落,我也忍不住描繪起當時的情景。

 

當活屍已經攻入這座動物園,軍人應當也在不久後進入搶救民眾,他們或許投了幾顆手榴彈,但最後應當節節敗退。

這座動物園看似遊客眾多,擴散的速度應當火快,那時候應當還有動物得以躲在未被破壞的籠子裡,見著那些活屍瘋狂的樣態,因而感到害怕。最後,因為沒有工作人員可以餵養,只好孤單地躲在角落等待死亡…

 

 

那些殘留在鐵籠上的,應當就是那些活屍手上握著的殘肉。

 

 

 

原本步步為營地走著,前方遠處的忽然卻又往右方拐去,這回的幅度較沒有前幾個彎角急促,還衡量是否繼續順著鐵軌前進。一直到前方傳來一陣尖叫聲,我也停下了腳步,往左側的牢籠評估是否有危險,狐疑地將身子藏了進去。

 

 

一個面容慘白的男子衝了過去,那傢伙不像我一樣順著鐵軌跑著,大概沿著空地而衝刺,一開始他先是稍稍減慢速度,準備朝他的前方,也就是我的右側方向觀望,好似考慮是否要持續前進,但隨即打消念頭,轉朝我這,打算繞著鐵軌而奔。

我沒法仔細地看見他在躲著什麼,但聽見遠處傳來地那些貪婪地喊叫聲,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回事。

 

 

 

他們…也就是那黃盤屋的人,如今也還沒法脫離活屍的追殺。

 

 

我將身子埋入牢籠裡的一些瓦礫中,有點擔心他們在奔跑的過程中是否曾發現我這個活人就在這裡。雖然這裡的空間如同高架鐵軌一般,左右兩側因為都站了座鐵籠而減少了受到包圍的可能性,但現階段沒法判斷後頭有幾個活屍追逐著他,也不敢冒險。

 

 

另外一個人呢?不是印象還有另外一個活人也從黃盤屋跑出來嗎?

 

 

 

或許,那傢伙跟周秉一樣…把同伴給殺了,讓他去餵那些活屍也不一定?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見了那些碎石在地上翻滾的聲音,那傢伙一定果真往鐵軌跑了過來。過不了幾秒,慘白的男子從視線出現,我只看見他手上握著一把看似殘破的柴刀,後頭所背著的背包更是不斷震盪著。

這傢伙手上有刀,還可以在刀子上看到一些鮮紅色的血漬,可是竟然沒有跟那些活屍正面迎戰?

 

 

這意味著…

 

 

 

我屏息等著,後頭追著他的,絕對不只一個活屍。

 

 

但我苦等許久,卻沒看見活屍跑過眼前,正準備鬆懈,那傢伙卻忽然出現。這活屍顯得格外高大,雖然看似不是多精壯,但身材至少也有將近一百九十公分,右半部耳朵稍稍缺了一些,臉頰也有多處傷口,奔跑地速度飛快,要不是慘白男子與他的距離已經稍稍拉開,否則大概很快就會給追上。

 

當我還在計算原本跟在慘白男子他們那一伙兩人後頭有幾個活屍之時,另外一個女活屍也跑了出來,這傢伙顯得身材格外矮小,但或許只是因為上一個太高,相較之下他顯得矮小。皮膚雪白,但映出稍早曾看過地那般烏黑蜘蛛,同樣地在她身子上蔓延,可是她畢竟不是八腳蜘蛛,步伐明顯遜於前頭那位瘦高活屍,赤著腳在地上踢著那些碎石,幾乎就像是拖行一般,一直到那樣的聲音離我遠去。

 

 

 

然後,不再有任何步伐逼近。

 

 

 

只有兩個活屍在追他?

 

 

其他的呢?我不知道慘白男那一伙到底有幾個人,但或許也料想到發生什麼事情,至少從那傢伙刀上的血漬可以略知一二。

將頭探了出去,果真沒有任何詭異的異相,的確真只有那兩個活屍在追他。

 

 

女活屍好像還在前方絆了一跤,跌在前方幾十公尺處,這時候慘白男已經和前頭領先的缺耳活屍遠在他處,將女活屍狠狠地甩在後頭。

 

 

算了,當作幫他一個小忙好了。我朝地上撿了好幾顆石子,不斷地往前頭丟去,要吸引女活屍回頭讓我宰殺。或許是因為前面幾次遭遇活屍都還算僥倖,而且讓慘白男一對二,無疑只會減少他打敗對方的機會,還會再讓戰場裡多增加一頭活屍。雖然無視能讓現在的自己減少風險,但卻只會讓明天的自己陷於險境。

 

一開始女活屍都沒注意,原本還用她拙劣的步伐爬了起來,女活屍一開始還顯地迷糊,原本爬了起來,準備往前面衝去,但又停下腳步,左顧右盼想去知道那聲音到底來自哪裡,一直到成功地將其中一塊石頭扔到她的右邊不遠處,才好似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她竟然以為我在她身旁的那座被轟個半毀的鐵籠裡,甚至還踏了進去。該死的,我在妳後面啊!這傢伙是在跟我玩貓抓老鼠嗎?害得我也跟進去牢籠裡,但進去後才發現我跟她所進去的兩座牢籠中間還隔了半堵牆,根本沒法看見她的行蹤,只好抓緊甩劍再出了去。

 

 

她也沒再出來,大概是進去那牢籠裡了,或許以為那般碎石砸地聲是從牢籠裡竄了出來。

 

 

我面臨一個巨大的考驗,不曉得是否要前去將她解決,又抑或是朝反方向走去。可是,慘白男就是看到了那個方向而改變行進方向,出了軌道外的那一道路上應該有些令他畏懼的傢伙,好比活屍,若沒將這女活屍解決搞不好還會被圍攻。該死的,我以為能夠快速的解決這傢伙,才會朝她扔石頭的。

 

 

看來,絕對不能對其他人仁慈。

 

 

 

混球,我怎麼不斷搖擺。

 

 

 

先是往頭望了軌道盡頭的那處,看似還沒有任何危險,後方暫時沒有危險,但等下可就不知道了,得快速解決女活屍才行。我原本以為那傢伙頭腦簡單,大概不會注意到一旁牢籠的狀況,頂多注意前後有無異狀,但她卻推測可能是牢籠裡頭有活人搞出騷動,竟然逕自就跑了進去。

 

 

說實在話,這群活屍大概鐵定沒想過會被活人偷襲。他們總是在戰場裡大搖大擺地散步著,或許這群傢伙本來就成群活動,更是有恃無恐,對於後方的偷襲或許還是他們的初體驗呢。

 

 

 

走沒幾步路,就聽到裡頭有一陣騷動,那傢伙該不會…在裡頭東翻西找吧?還是我經過那牢籠時沒仔細看,或許裡面真也藏了另外一個活人?

我不時往後頭觀望,又得提防女活屍是否又會忽然從前面冒出,而且聲音從間歇性的翻找聲,變成極為巨大的碰撞聲,難道她真的與另一個活人在裡頭激戰?該死的,抱歉啊!

 

 

 

走到了牢籠的缺口後,才發現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她手上握著一把巨大的動物骨骸,就像是孩童逗弄玩具一般,拼命地用那把骨骸往牆壁、又或是其他因為砲擊造成的瓦礫猛捶。一開始我見到她握著那把巨大的骨骸時,還以為是她不死心地想尋找有無殘肉,可是這座城中城還有動物的舊觀應該是四年多以前的事情,骨頭上的殘肉早就腐敗,就連骨骼也早在日經月累下風化,被她敲了幾下後就弄地粉碎。

天啊!她一開始誤以為這牢籠裡頭有食物還是騷動什麼的,進來後卻看見了那動物的骨骸,大概未曾見過而在那裡撥玩。難道這些活屍真跟孩童一樣嗎?對那巨大的骨骸好奇?把它當成玩具?

 

 

「欸欸。」我忍不住發出聲音,這牢籠缺口處狹窄,得讓那傢伙死在洞口才行,自個兒衝進去只會徒增風險。

女活屍也注意到我這了,原本以為她會放下手邊的玩具向我跑來,但那傢伙卻是用手上那塊碎骨朝我砸來,只好趕緊用甩劍想將那碎骨打到一旁,但揮空讓那碎骨打到我的左腳,被震地麻麻的。幾乎同一時間,女活屍朝我衝來,害我得不斷往退去,急著想要退到外頭,找個合宜朝她反擊的位置,但左腳卻幾乎難以使喚,要不是一手抓住了另一頭的鐵欄,還差點摔跤。

 

 

她朝我跑了過來,大概這才覺得受騙,顯得異常憤怒,但她的腳大概也受了些傷,顯得不太靈敏,還踢到了一些瓦礫。這傢伙雖然身手不佳,但好像知道我打定攻擊她頭部似的,雖然一條手臂胡亂揮舞著,但另外一條手臂好像隱約在保護頭部一般。

有點怪怪的…真的有點怪怪的…

這回可要雙手並用了,我一方面出了甩劍,想詐招,同時又用極快的速度掏出了木工扁鑽。那傢伙胡亂地亂揮著,把甩劍給揮到了一旁,我也同時使了扁鑽,但卻又被那傢伙給擋下,只能刺進她的手掌。甩劍離地太近,也沒法使力,只好用握著甩劍的拳頭將她往前槌去,至少把她扯開一段距離。

 

 

這時候我才想到,這傢伙下盤不穩啊!

 

 

我奮力地踹著她的下半身,大概有幾下踢中她的膝蓋。一開始她還能利用上半身作一些阻擋,但她終究是女性的肉身,還敵不了男性的猛烈攻擊,幾乎是半跪地跌了幾步,還想用手把身子給撐起來。

我當然不會給她那樣的機會,轉眼間,甩劍就刺進去她的腦門之中。

 

 

走回鐵軌上,腦子裡一直浮現她剛才的舉動,還有其他活屍所展現出來的徵兆。魔西的在地道裡的部下,因為見著了我用刀子崁入石縫的舉動,學了起來,用自己的手掌當作媒介,卡入縫隙之中,好攀爬上來;蓬頭活屍原本打不開甲蟲館的自動門,後來也學我依樣畫葫蘆地將門手動拉開;這女活屍…雖然不清楚她從哪裡學到的,但她的確握著獸骨把玩著,甚至用它當武器扔我…?

 

 

 

這些傢伙,果然是不斷進化當中…他們是怎麼辦到的?女活屍甚至像是見著極感興趣的玩具一樣,宛如三、五歲孩童似的。

他們也跟人類的孩童一樣,也逐漸在學習些什麼,好努力讓自己能夠在戰場甚至是世界上生存下去嗎?

 

 

 

終於也走到了鐵軌轉彎處,我倚在鐵籠邊緣,儘量讓自己不要輕易被人發現,也就是慘白男子臨時決定要轉而沿著鐵軌而走之處,正打算仔細探查是否有追兵從慘白男的來向過來,卻忽然聽見了物體摔落的聲音,我緊張地後退了一步,還沒注意到眼前光景,只聽見一陣咻咻聲,隨即左側跑出一個高大的活屍,,幾乎是以飛撲的方式,驟然地倒在我面前約十公尺處。

 

 

 

有人在攻擊活屍!而且這傢伙三兩下就把活屍給解決,我趕緊往右頭望去,只見一個男子低著頭,好似急忙在腰間找些什麼,還不斷向後頭退去。

這傢伙沒子彈了?還是沒弓箭了?他到底是用什麼武器把這些活屍解決?

 

 

 

換我上場了!

 

 

 

眼前這活屍看起來面目全非,好像被幾隻貓胡亂抓過一般,但身子倒顯得非常瘦弱,就像長期被同類欺凌一般。貓臉活屍看見我忽然跳了出來,好像顯地意外,趁著他反應不及,幾乎瞬間發動攻勢,將甩劍刺入他的左臉,雖然沒能正中目標,但好歹也將他的臉頰劃了一道傷口,再將他甩到一旁。

 

 

正準備再給他最後一擊時,那傢伙臉上忽然多了一把刀子。

 

 

 

「姓龐的。」我背脊忽然涼了起來,絲毫不敢轉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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