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台灣】

 

不可否認,有為說的話的確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不禁懷疑,到底是不是因為他現在的情緒太過負面,所以做出了那樣的推論。其他人與紅鼻子的接觸並不多,多是透過我的轉述,而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會擷取自己想要接受到的訊息,在轉達的時候,也只會轉述其心所望,讓聽的人也能同樣的想法以獲得支持。

或許他們身為旁觀者,更能精確地判斷,所謂的事實。

 

 

 

不過,我選擇相信他,因為我期許人心並沒有遭到毀滅。

 

話雖如此,我們還是把紅鼻子打算把我們滅口的可能性料想進去,並依照我們目前能夠使上的計策做了一些討論,至少能讓我們全身而退,對於能不能拿到武器,我倒覺得無所謂,畢竟把命留著比什麼都還要重要。

 

 

我們現在目前手邊的武器一共有兩把開山刀,一把軍刀還有一把只剩下一排子彈的彈夾,而目前只有兩名戰士,黃秉憲跟我,目前也僅知道有為當過兵,或許能使上那把槍。距離我們下一個目的地,基隆港,我想大概還要一百多公里,而稍早我們從林內到了竹山,甚至於現在的南投,也才約莫五十公里而已,天知道我們這一趟還得花上多久。

 

 

「我想不會太久。」黃清文這麼說,他推論目前活屍已經從北部往南邊進犯,這就是軍營預備要撤離的主因,要是活屍距離還遠,他們當然還可以以南為中心點,往四面八方的城鎮收集各種有利的資源,比方說油料、食物又或許是最為重要的飲用水。當他們預定從這裡撤守,要不是資源短缺,就是活屍的進展迫在眉睫。如果依此推論,那麼活屍現在應該幾乎全擠在彰化、台中附近,我們只要能夠順利的往西邊穿越,再沿著原本人煙就較為稀少的西部濱海公路,或許不消幾個小時就能順利抵達北部。

 

可是,在那之前,勢必會經過一番激戰,雖然我們也已經準備了為數不少的食糧,但仍要有長期抗戰的準備。

 

 

「沒想到,我們這回可真是確定要去桃園了。」他又這麼說。我忍不住偷看了黃秉憲的表情,在一開始黃秉憲提出去桃園的想法時,黃清文還沒做什麼回應,但他當時明顯是不認同的,只是沒說出口,現在因為得知「得」逃去基隆,或許也總算能夠接受了。

不過,我們現在看起來也非接受不可了,看看這裡的難民,他們待在這裡,還以為這些軍隊會保護他們,寧願冒著被槍殺的風險,可是食物呢?他們終究還是得去外頭找一些食糧,中興新村這頭的店家、民宅,所有可被搜括的任何物資絕對都被那群軍人給搶走了,所以那些難民勢必都還得要出橋、或者是去更遠的地方尋找資源,等到最後,累了、或是有收穫了以後,還得經過橋上的檢查哨,又增加了讓自己被那常失準的檢驗槍誤判的機會。

 

欸,不對,我忽然想到一件關於軍方更可怕的陰謀,但,這也只是我的想像。

 

 

如果把難民都限制在一定區域,可是又開放讓他們出去覓食,即使他們不是真的沒通過檢驗,也可以把他們殺掉來搶得食物、資源,而且還不需要耗費人力。反正他們總會回來,總要找一個「安全」的角落安睡,所以,他們就自然變成軍人們的廉價勞工了,而且用完就扔,如同免洗筷一般。

 

 

 

「或許…有可能。」一直不吭聲的苡月忽然說話,那時候小女孩累了,正趴在她的身上睡覺。苡月一直都是觀察力很驚人的女孩,我想她見到那些難民,還有目前所見的情況,也能同意我這般推論。

 

 

我們依然停在那個三角形地草坪上,那群軍人聊地正起勁,好似根本不把任務放在眼裡,但這裡應該屬於比較中心地段的哨點,等到外圍發生問題,才需要提高警戒。反正那些難民也不會從躲藏的民宅或汽車裡走出來,即使出來也不敢正視他們,就擔心被找麻煩,被那種失準的爛檢驗槍害的連命都沒了。

那般嘻笑的聲音,或許他們正討論著昨天夜裡隔壁床弟兄的打呼聲,又或是某某同袍說的趣事,好像活屍的威脅完全不存在一般,與街道其他角落的沉默呈現兩極般地差異。

 

 

但也可能是連他們自己都害怕沉默也不一定,那些軍人也一定也都曾目睹過那些殘忍且慘無人道地行徑,或許他們在夜裡都無法安睡,但又得表現出一附堅強、毫不在乎地模樣。

 

 

 

紅鼻子開著同樣一台軍車,副駕駛座坐著一名持槍的男子,他們兩個看似不大熟悉,並沒有交談。

所有人屏息地望著,我想紅鼻子應當還會下車與我交談,但等到他將汽車停好,那個嬌小的軍人卻是逕自地打開後座,跳了進去,紅鼻子驚訝地轉頭,交談了幾句,表情異常鎮定,他在掩飾什麼嗎。

是對那個嬌小的軍人演戲?還是對我們演戲?該死,自從聽了大家的討論以後,原本十分相信紅鼻子的我,也忍不住開始懷疑了起來。

 

 

「我們差不多要走了。」紅鼻子敲著後座的車窗,我趕緊搖下車窗,告訴他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但那句話並不是對他說。

「我不能說太多,發生了一些意外。」走之前,他這麼對我說。

 

 

「你們猜他會要我們走哪一條路。」在紅鼻子走回軍卡,我們緩慢地跟隨他的屁股後,他這麼說。

 

我們沒有說話,在我們之中,有可能清楚這一塊區域的人只有黃秉憲,但他好像也在思考些什麼,或許他也摸不透前頭那男子會帶我們去哪。

 

 

 

「或許是八卦山那一條,那裡可以直達濱海公路。」黃秉憲這麼說。

 

 

 

沿路我們又經過了好幾個哨點,又見了好幾群看似無助的人們,有些人手裡甚至還握著武器,就像隨時抵禦暴行一般。

 

 

前面就是中興新村了,他這麼說。真正的中興新村嗎?而不是軍營嗎?中興新村是台灣省省政府精省前的省政府辦公機關,至於它現在變成政府何種機關的辦事處,我是不曉得了。

我只知道,這條路上的風景雖然秀麗,兩道優美地樹木掛在路旁,望著路邊的那些廢棄車輛,又或是不時能看見的那些屍體,這般惆悵感就更加濃烈。

 

 

 

開了不久,我們到了一個圓環,有點像是我們一開始三角形草坪的區域,只不過這回軍卡所充當的哨點變地更加龐大,至少有五、六台車停在那頭,紅鼻子還刻意將軍車停了下來,向那些軍人揮手,或許客套幾句。

他伸出手,朝我們這比了一比,湊了上前的軍人還朝我們這望了幾眼。這時候的心情可真是五味雜陳,不斷推敲著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各種可能性,我們,七嘴八舌。

 

 

 

「閉嘴。」黃秉憲說,「我已經受夠你們在那裡模擬這個、模擬那個,反正等下就會知道了。」

 

 

 

等到紅鼻子再將軍卡往前駛去,又過了好一會兒,沿途還經過兩個大哨點,大概是比較偏北方的哨點,守望和檢疫軍人的人數眾多,至少都各有十多台軍車,近百名軍人在當地駐守。

是啊,這些北方的哨點如果失守,那麼這群軍人大概就會全力撤退,開始往南投山區挺進,好穿越過中央山脈,接著準備前往花蓮港上船。一大群軍人,一大群拿著武器的暴徒,又要怎麼決定上船的先後順序呢…?

 

到時候,一定又是一場激戰吧?

 

 

說不定,留守在花蓮地區的空軍基地,搞不好還會出動戰鬥機朝地面的陸軍同袍轟炸呢?

 

 

 

說到轟炸?我們的空軍怎麼都沒出動呢?父親那時候不是說曾聽見空軍基地的戰鬥機頻繁地起降,那些戰鬥機都飛到哪裡去了?

 

 

 

有沒有可能,北部早就被那些戰鬥機給轟炸了?或許我們往北走,果真是一個存有希望的決定?

 

 

 

「如果他們減速,那就代表真的要上八卦山那條公路了。」黃秉憲這麼說,於是我們等著,有為還擤了鼻子,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裡頭大概還有一些血水,但或許只是掩飾他的緊張。

 

 

 

我們各司其職,準備要照著劇本演戲。

 

 

 

「應該還要再往前一段,前面準備進入閘道上橋了。」

 

 

 

就像是預告一般,然而,卻不如我們預期。

 

 

 

紅鼻子停車了,比黃秉憲預定的還要早上許多,我有點慌了。怎麼在這裡停車?這裡是準備上橋的地方嗎?可是根本看不到什麼閘道,難道…難道他們真的只是隨便挑一個地點想把我們滅口嗎?

 

 

 

紅鼻子持著步槍下車,副駕駛座的軍人亦同,但他明顯較為防衛,一下車就將步槍指著我們,那個矮小的軍人也下車,同樣也是那般防衛地姿態。紅鼻子一開始將手上的步槍往矮小軍人交了過去,但他老兄卻搖搖頭,要紅鼻子轉把步槍遞給副駕駛座的軍人,見他戴著一副厚重的眼鏡,就叫他眼鏡哥吧。

眼鏡哥並不像矮小軍人那般反抗,隨即空出另外一隻手接過步槍,現在眼鏡哥兩手都握著槍,我這才明白他的計策。

 

 

他意圖使他們所有人都沒法開槍。

 

可是,現在多了第三個人,勢必會有一支步槍的槍口對準我們,而那個人很有可能會是我,因為我要負責與紅鼻子交涉。

 

 

「你把槍放車子裡面。」我聽見矮小的軍人那麼使喚眼鏡哥,我這才發現連紅鼻子的計策都失敗了,現在多了一個多管閒事的傢伙。該死的,眼鏡哥他到底會不會照做?

 

 

「槍…槍不離身。」紅鼻子這麼回應他,但也未免太過老實,這麼做只會讓矮小的軍人起疑,他罵了聲,「囉唆!」

眼鏡哥看似不敢忤逆,他雖然個頭嬌小,可是看起來活脫像是個小流氓,他甚至用著槍口對準他的同袍,或許只是不經意,卻以嚴厲口吻的命令他照做,眼鏡哥只好將紅鼻子的步槍放在車頂,這時小流氓才點頭稱好。

 

 

什麼狗屁計畫,看來全毀了。

 

 

我想紅鼻子一定如法炮製做過幾次這般事情,上層長官或許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因為像這般朝陌生人伸出援手的和善軍人應當不在少數,但鐵定有一些軍人看不慣,因為自己是那麼謹守著長官要求的「本分」。

 

 

 

「呃…我這裡有一些武器…一些刀械之類的…」紅鼻子手上捧著幾把刀,有些像是農具,就像是我之前曾經拿來嘗試砍掉老A的頭的鐮刀,也有像是黃秉憲所帶來的那些開山刀。不過,那些都不是我要的,我們要的是彈夾。

 

沒錯,我們要的是紅鼻子他手上那些步槍的彈夾。

 

 

「你們走過來。」小流氓打斷了紅鼻子的步伐,他原本還朝我們走來,但小流氓大概擔心我們反挾持紅鼻子,要我們朝他們的軍車走去。

 

 

約莫十公尺左右的距離,夠近了、夠近了。

 

 

 

就在我快與紅鼻子接觸的那個當下,我忍不住問了他,如同我們早些策畫的,「我們要往哪裡去?」

「逆向上橋,我們曾經有弟兄從沿海走這條高架穿越過來…清掉了不少障礙,不過…可能還是有危險」危險那兩個字,他還特地強調,那是什麼意思?

 

 

 

 

這時我才想起檢查哨。逆向上橋的位置一定有檢查哨,因為那已經成為軍人既定的默契。那一定是十分嚴密的哨點,紅鼻子要我們攻擊他,拿走武器…武器?他不是本來就要給我們嗎?畢竟他拿了那些刀械過來,難道?他希望我們搶走他的步槍?就如同當時奉俊留給我那把槍一樣,他自認為跟著軍隊前進,縱使丟了那些槍,也還能安然跟著上頭橫跨到東部,反正…我們這一伙可是有一個疑似擄人「嫌疑犯」,即使被襲擊,他也只會被上頭責難沒提防妥當。

何況,他本來的計畫是,所以即使被搶,他還有人能夠推託,畢竟是眼鏡哥拿著槍,最後終被責難的人,不會是他。那傢伙,或許也經過了一番計算。

 

 

本想多問些什麼,或者多探查一些什麼資訊,但…布幕卻意外地拉了下來。

 

 

 

看來裡頭的同伴們一定緊張著,讓黃秉憲只好急著讓好戲開鑼。

 

 

 

計程車裡傳來一陣騷動,後座車門驟然地被打了開來,黃清文如同被人從砍了頭,脖子上都是鮮血,無力地從計程車上倒了下來。

 

 

 

「搞…搞什麼?」我聽見小流氓喊著,黃秉憲忽然把有為拖了出來,有為露出了他滿臉的鮮血,倒臥在路旁,那兩個軍人原本拿槍瞄準著我,防衛著我與紅鼻子的「交易」。

 

 

黃秉憲將計程車打橫,將副駕駛座的車窗朝著我們,防衛著小流氓和眼鏡哥的子彈,還用著開山刀架在苡月脖子上,大聲喊著,「讓我走,否則這個女的就沒命!」

 

 

他們敢開槍嗎?會不會枉顧苡月的性命?我承認,這是一個巨大的賭注,如果他們那些軍人真的全是渾球,大概會直接開槍,連我的戲份都還沒上就會把苡月給解決掉。

 

可是,你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殺掉一個可愛的小妞,尤其還是一個被挾持的、無辜的受害者。

 

 

 

 

 

「妳願意賭嗎?」黃秉憲這麼問了苡月,他說他不期待她會答應,因為如果遇到殘暴的傢伙,好比那個青春痘軍人,絕對會送命。

「我願意。」苡月說,令人肅然起敬。

 

 

 

 

 

「他…他說…他要你們的槍。」苡月對小流氓喊著,甚至裝了哭聲,但聽起來非常逼真,「拜託救救我。」

「我只要槍…這小妞我不要,用你們的槍來換這個小妞,不過這個小孩我要定了。」黃秉憲吼著,我想起奉俊在死前喊地那些,雖然他是演戲,但逼真的要命,連我都快要相信,他是個一開始就瞄準小女孩的變態戀童狂。

 

 

 

「你們敢朝她開槍,換我殺了他!」我隨手拿了紅鼻子手上的其中一把開山刀,也將那把刀頂在他脖子上。

「我們不會讓他殺她、我們絕對不會!」紅鼻子安撫著我,一方面也朝她同袍喊話,「不要開槍!我們照辦!不要開槍!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了!」,這我才把刀子放了下來,紅鼻子明顯鬆了一口氣。

 

「把那個渾蛋殺了!」雖然這是演戲,但我也吼著,朝紅鼻子和所有軍人吼著。紅鼻子感覺有點混亂,他大概覺得我現在的情緒就像是那個瘋婆子一般,先是拿刀威脅說要殺他,為了保護她,一會兒卻又狂暴地說要殺了黃秉憲。

 

 

 

「叫什麼叫啊?我就看我先死,還是這個妞先死。拿槍來換,你,矮冬瓜。其他人,給我站在那裡別動。」黃秉憲說著,好像這般對話已經演練過千百回。

 

 

 

黃秉憲要小流氓,指明要他,拿槍來換,而所有人都不准動。

 

 

 

「混帳!」我甚至朝計程車衝過去,紅鼻子把那些刀械全扔在地上,把我強拉住,順著手勢將我手上的那把刀奪了下來,甚至把我架在軍車的車旁,就像是當時軍人們逮捕黃秉憲一般,要我千萬別動。

小流氓也同時要我不要亂動,要紅鼻子千萬要把我架好,來保全那個女孩,劉苡月。

 

 

 

 

小流氓和眼鏡哥都不曉得到底該怎麼做,可是他曉得要怎麼逼他們。

「所以是要來換?還是不要?乾脆一點。」黃秉憲又喊了一次,甚至拿開山刀猛猛敲了車門,上頭已經有一些血漬,他所殺過的,人,的血。

「我…洪健安…我會被你害死…」小流氓抱怨著,大概懊惱竟然主動說要加入紅鼻子這次的任務。

他不想開槍,看得出來,即使他們這些軍人謹守著「本分」殺害民眾或者其他,但他們在某程度上是相信,那些人可能是「感染者」,殺了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安全。

 

可是「誤殺」了苡月呢?誰忍心,尤其是在這般的世界,因為自己的槍法失準,而誤殺了一個無辜的女性?

 

 

 

「走過來,打開彈夾,讓我看裡面有多少子彈。戴眼鏡的,你也是,我只要一把槍,可是我要你們的彈夾。欸,鼻子紅紅的那一個,把那個小老弟架好啊,知不知道?」黃秉憲演技真的太好了,聽他那嘲諷般的語氣,就如同稍早在路上遇到的奸商男一般。

 

 

 

「靠…怎麼辦?」眼鏡哥這麼問了小流氓。

他明顯慌了,憤怒地吼著,「照辦啊!」,迅速地抽出彈夾,朝著計程車讓他看清楚,裡頭確實是有子彈的,眼鏡哥隨後照做。

小流氓悄聲抱怨到底是誰讓那個犯人跑出來,然後我聽到了一句關鍵的話,他用著極小聲的音量對著同袍說,「先給他,再通知橋上的哨點追捕,而且我們還有一把槍,好好擋著。」

 

 

紅鼻子也注意到…終於也注意到,他們還忘了一把槍,那把槍,現在還留在軍用房車的車頂上。

 

 

 

那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唯一的機會。

他們可以通知各地哨點,朝黃秉憲進行追捕,又或者是,用紅鼻子那把步槍,從後面擊斃黃秉憲。

 

 

小流氓緩緩的走向計程車,或許他們已經放棄現在這個情況,想改以其他備案進行追捕。

 

 

「別把彈夾裝進去步槍裡。給我一把槍,兩排子彈。」黃秉憲喊著,等到苡月幫他確認槍械的狀況後,他才將頭嘆了出來,這才讓所有人看到他的表情,他的模樣,那副讓軍人們恨地牙癢癢的模樣。

 

 

 

「好。我去,你他媽不要亂來。」小流氓喊著,一步一步走入陷阱。

 

 

他們沒有注意的是…

 

 

 

有為和黃清文忽然爬了起來,有為滿臉都是血,黃清文的脖子則仍帶有一些血印。「有活屍!他們是活屍!」眼鏡哥喊了起來,有為在第一時間就把他給撲倒,讓步槍和彈夾都滑了出去。

 

 

「槍!你的槍!」眼鏡哥朝紅鼻子喊著,黃秉憲又或者是劉苡月的安全變得絲毫不重要。可是當紅鼻子轉身過來時,我已經離他兩步。

 

 

 

 

 

手上拿著一把步槍,對準他,還轉開保險。

 

 

 

 

 

「什…什麼?」他吃驚的看著我。

 

 

 

黃清文加入了有為和小流氓的戰局,雖然他們兩個都是秀氣的大傢伙,但是二對一,竟然還是讓小流氓佔了上風,到後來黃清文把兩個彈夾撿走,就往計程車停下的方向狂奔。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兩個傢伙根本沒被殺死,也根本不是活屍,而且還反而朝他們攻擊。

 

 

啪 - 啪。那是車門被打開,而又被關上的聲音。

 

 

僅僅一拳,僅僅一拳,黃秉憲僅僅只朝小流氓轟了一拳,就看見他被打的癱軟在地。

「靠…他真能打。」有為也把步槍撿了起來。

 

 

 

眼鏡哥趁著空隙,我們所有人都正在激戰之時,他用沒有子彈的步槍,準備偷襲黃秉憲。

可是,眼鏡哥忽然停了下來,就像是遭人冷凍一般。

 

 

 

劉苡月握著我們私藏已久的步槍,擋在了眼鏡哥和黃秉憲中間。

 

 

 

 

「抱歉了,你完全被我們騙了,不過我要先聲明,黃秉憲,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想保護那對母子。」我這麼說。所有人,包含紅鼻子,全都愣住了。

「所以…你們一開始就計畫了這些?」

「沒有,見招拆招,就怕你不像看起來那麼好,他們是這樣跟我說,但我相信你是個好人。」我回答他。這時候眼鏡哥和小流氓都各又被黃秉憲挨了幾拳,幾乎倒在地上無法動彈。那傢伙太強了。

 

 

 

「謝謝你相信我是個好人。」紅鼻子轉頭看了看那兩個被打地厭厭一息的夥伴,「雖然跟想像的不大一樣,這樣比我能幫上你們的更多,但我還是得說…太高招了。」

「抱歉。」我這麼說。紅鼻子一開始還聽不大懂,直到他把頭轉了回來。

 

 

 

他被我的槍托打倒在地。

 

 

 

「這是要讓你那些長官不要懷疑你跟我們共謀。」我這麼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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