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倒灶

這句話，是從，村上龍《到處存在的場所，到處不存在的我》一書的書名所改寫。

松青超市，啊。

大概是一定會遇到的吧？

畢竟是新店工作，即便不想遇到也困難重重。

她，分開的她，曾經在新店工作過，三年，

猶記得，某一次到了她以前工作的公司前頭，停好機車，立刻落下眼淚，畢竟那是曾經接送她上下班的地方。

而這次，直接到了她曾經租著房子的地方，一個女人以及兩條貓咪，還有，我。

松青超市，擅長廚藝的她，一起採買的曾經的過往，還有一頓又一頓的佳餚。

我們，吵了一架。

名為朋友的不可能出現的出現。

我憤怒，因為又得再一次的接受她的怒氣。

自卑的她，一絲絲指責性語句都不能夠握有，於是快速切換模式的她。

只是這次，我無須再退讓，吼著，要她住嘴，難道就不能聽我說嗎？妳一句完換我一句，身為朋友的公平，誰也不需要找誰討饒。

天秤的兩端，難道需要傾倒嗎？

當她指責起我的語氣，我停頓。

當我換起語氣，她嘲笑。

一再又一再的攻擊，最後被指責的是助長了她這般氣燄的我。

憤怒，我說了，再也別當朋友了。

我不想當小心翼翼的朋友，而我真的想當個老實人，對於我的朋友。

而如今，雖然她不斷求饒，但我實在不想再去面對，再去安撫盛怒的她。

說再見，我說。

我再次命令道，「妳快點說再見，否則我不能掛電話。」

「所以你…真的不想跟我當朋友了哦？。」

不想了。

「那你以後會打電話給我嗎？」她問。

如果沒有事情得處理，不會了。我回答。

「那我打電話給你，你會接嗎？」

可能會、可能不會，應該不會。

「我都已經求你了，跟你道歉了，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意跟我當朋友，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朋友欸。」

可是，你知道嗎？以前身為情人的我，勢必要接受妳的怒氣，可是現在，妳只是我的朋友，我沒辦法花太多心力在朋友身上，更別說要接受妳的所有情緒。對我來說，那些都只是麻煩，跟妳連絡只會一直製造我的麻煩。我回答。

「難道我只會製造麻煩嗎？」她問，「難道我們就不能繼續當很好很好的朋友嗎？」

現在，妳對我來說，只是麻煩，沒錯。我說。

我再說，「妳只有遇到壞事，需要找人求助時才會想到我，這根本不是朋友，妳知道嗎？反正出國以後，妳就會嫁人了，反正到時候也不會想要再跟我聯絡了，妳只在意妳自己還有妳的愛人，其餘的，我根本不覺得妳在乎我，算什麼朋友。

算什麼朋友。

算什麼朋友？

「我們在一起太久，我還不習慣根你當朋友，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不好。妳現在這麼說，過幾個月，當我說了實話妳不喜歡，妳就會忘記了。

「所以跟我當朋友你覺得很痛苦？」她問，最後一次。

對。

「那我知道了。」她說。

再見。

「再見。」她終於甘心。

再見，但不會再見。

四年．

說真的，並不短。

只是，那些也不過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並不是想她，只是覺得愛情真的很可怕，放下以後，就真的，什麼也不會剩下了。

或許，自己，應該更壞一點。

更壞一點、更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