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記取草叢苦戰的教訓之後,我決定不要再靠近那些跟人一樣高的草叢堆了。

 

我沿著牆壁走,保持可以目視到牆壁的距離,儘量避開視覺死角繞過那些廢棄的房舍跟樹叢。我竟然在進入戰場的半天內就擊倒第一個活屍,學長這麼告訴我。屠屍排行榜目前你暫居第一,恭喜恭喜,但我完全沒有任何喜悅。

 

 

 

目前總共也只除掉一個活屍,還有近百個活屍要面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其他死刑犯的戰力本來就不是可令人期待的,那其他跟我一起受訓的新兵呢?他們的進展呢?

 

你運氣太好了,理論上根本不會有人進戰場第一天就遇到活屍,他這麼說。為什麼呢,我問他。

 

「活屍都被政府餵的飽飽的,但自從你們新兵進去以後,就會大幅減少空投肉品,改以投遞人類吃的乾糧和飲用水為主。」為什麼要減少?

 

「因為你們這些肉品就進去了,不用浪費食材啊。」

 

 

聽他答的一派輕鬆,但他不久以前,也曾經當過肉品啊。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我知道,我們都要跟活屍搶食,到時候會大幅增加遇到活屍的機率對吧?」

 

「沒錯,所以戰場初期,活屍都還有足夠的食糧,他們對於食物的渴望都還沒達到巔峰,所以感官能力都不是這麼強。這也合理,當你不餓的時候,聞到香甜的飯菜根本沒有感覺,但你餓了好幾天以後,距離好幾十、甚至好幾百公尺外的食物,你甚至能明顯的辨別它在哪裡。」

  

「這就是你在戰場初期根本遇不太到活屍的主因,即使遇到了,活屍可能對你也不會有太大的興趣。多數人若遠遠就看到活屍,大都會選擇逃開,以減少不必要的損傷。」學長接著說:「我是有聽過有其他死刑戰士或是公民戰士會這麼教導他們的學弟妹,等到活屍和新兵互相殘殺到一定數量以下,再發動攻擊,可以有效提高自己的存活率。」

 

 「要是你,你會怎麼做?你也會跟他們一樣嗎?」我好奇地問他,在我擊斃那女活屍後,他曾經告誡我,若我確定活屍並未發現我的存在,應該要逃才對。同理,他應該也會選擇他剛所說的提高存活率的方法讓自己的同袍先去送死,並在最後出現解決剩下的活屍。我問了他,試圖想從他那獲取一些經驗,甚至是教訓。

   

「就跟我說的一樣,如果活屍還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不會選擇選擇殺他可是,只要我有把握知道他的位置在哪裡,我一定會嘗試殺了他。」為什麼,我問。

 

「因為現在活屍處在滿腹狀態,感官能力和速度都不強等到戰場中後段以後,因為飢餓,他們的力量和速度都會更上一層樓你很餓的時候,看到眼前不遠處有食物可以吃,你會怎麼做?當然是衝過去飽餐一頓。」

 

 

 

這話好像有點道理,所以接下來,我可能還是要繼續殺活屍了。我可能也做不出試圖等待同袍跟活屍兩敗俱傷後再漁翁得利的事吧?那太殘忍了,在與活屍接頭的那一瞬間,你所學到的那些搏鬥、棍術,甚至是刀槍技巧全部都會被你拋在腦後唯有你的臨場反應才是真的。我沒辦法想像自己可以躲在某一個安全的角落看著我的夥伴一個、一個被活屍給殺掉

 

 

 

再者,戰場裡真會有那些安全的角落嗎?

 

 

 



在殺死女活屍不遠處的屋頂,還可以看見一團生肉,還有幾包因為直升機空投,而被撞碎的口糧碎片。我爬上屋頂,摘下護目鏡,並用它的用高壓滅菌功能先掃描過塑膠外包裝,再放入身後的後背包中。

 

我忍不住端詳這肉品,深咖啡色,且發出陣陣惡臭,其實很難猜出這到底是何種生物的肉品。這並不是一整隻動物所製成的肉品,因為它是數塊生肉綁在一起,這些肉被弄得零零碎碎的我肯定這並不是活屍的咬痕所造成的肉片,而是在空投前就被刨成一片一片,很難推斷這到底是牛肉、豬肉,甚至是羊肉?

 

 

我把那團肉從屋頂上拖了下來。「如果我跟你說,我用這團肉當誘餌,挖一個陷阱你覺得如何。」我靈機一動,如果我可以用刀子挖出一個深壕,再把被這肉品引誘來的活屍一個一個引入陷阱,這樣不就更能增加我的存活率嗎。

 

「別傻了。」學長笑著說。「你會先把你自己給累死。」

 

 

 

那團肉對我絲毫沒有用處,我把那肉拋在那頭,就讓下一個有緣人享用它吧?希望那時我早已離開這裡了。我還是希望能有同伴共同活動,雖然死刑犯可能不願意與我合作,但是至少還是有一定的機率遇到跟我共同參與死刑戰場的新兵,我是這麼期望的。

 

 

 

「我要關掉攝影機和對話功能了。」我這麼跟學長回報。

 

由於電力供給主要仰賴太陽能,護目鏡的主要功能,比方說同步攝影機、語言通信、電壓掃毒、腦波同步、夜視功能的使用上在白天都沒有任何問題。但只要一接近黃昏,多數的戰場指導員都會建議把電力關掉,保存多餘電力,以防止隔天氣象轉差,另外我們也有可能在當天夜晚遇見活屍,若不能蓄足電力,只怕撐不到天亮就將電力耗盡。一般的公民戰士新兵大概無所謂,他們的電力只要白天有蓄足,甚至能使用整個晚上直到翌日太陽升起;我們死刑戰場的新兵就沒這項福利,因為我們少掉頭盔那個蓄電盤,所以充電量只有他們的四分之一,換句話說,一整個晚上十二小時,我可能只有三到四個小時能使用這護目鏡。

 

一開始拿到這護目鏡時,其實我是對他的腦波同步功能非常好奇的這到底有什麼作用?學長告訴我,若我成功受訓下鄉,我甚至可以仰賴這腦波功能搜尋鄰近地區的公民戰士,還可以利用腦波傳導畫面以互通有無不過那需要比較高段的使用技巧,在這護目鏡的設計上的確是有這種功能運作的可能性,但他曾問過幾個服役過的公民戰士,那些老前輩都說沒辦法接受戰士間的畫面傳導,只能從指揮中心或政府單位接收畫面。

 

 

人的腦力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大量運算著龐大的數據,把眼睛看到的畫面利用腦波傳給另外一個人即使有了這台機器也是如此,但他腦波同步的功能還是讓我感到非常奧妙如果早在屍爆前就大量發展出這種技術,那我們就不需要仰賴那些極為不可靠的通訊手機了。

 

 

 

 

 

在中國的衛星在未來還能在太空中飛行的前提下,通訊手機其實一直都能用,除了少部分地區因為人類的空投炸彈而導致基地台受損,大致上只有訊號強弱的差異而已。不過智慧型手機已經不復見了,大家反而使用較簡單的機種,那些二十年前左右的產物雙色手機較不耗電,收訊也較為穩定。但現在已經很少民間企業,所以手機都是由政府統一製造,活像共產國家。

 

這個國家仍然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他給你工作,你還是可以從廣播那聽到歌手的最新專輯、一些新奇的新聞(像是一隻狗無意間咬斷了活屍的手臂,卻沒變成活屍之類的),你也可以利用工作得到的「聯邦貨幣」去購買一些服飾(但大多醜的要命)或者食品(清一色的單色餅乾)。國家希望你不要過度驚慌,給你保護可是無論你賺了多少錢,你都不會忘記你還是要存一筆錢,若未來國家又發行最新的疫苗,記得要掏出大筆鈔票去購買。

 

 

 

我的步行速度並不快,打從中午用餐過後進入戰場,我推測我大概只走了8八、九公里不到。打倒了那女活屍以後搜刮了那附近的食材,這裡的乾糧和飲用水大概還有三到四天的存量,應該還夠,即便這兩三天遇到活屍都應該還能應付最棘手的莫過於晚上的睡覺問題了。

 

我曾經與學長討論過,他晚上睡覺怎麼辦?關掉護目鏡的夜視功能,又不可能在戰場裡生火,一片漆黑,難以抵擋活屍的夜襲啊。

 

 

「你怕什麼,活屍也看不到你啊。」他說他大多選在樹上睡覺,一方面可以仰賴月光,二方面則是如果有活屍試圖爬上樹攻擊他,他會知道。

 

那下雨怎麼辦?住在有房有窗的廢棄屋裡面不會,不過要確認那鎖沒壞就是了。

 

 

 

 

睡在樹上我實在不敢想,還是老實一點找個廢棄屋來住好了。

 

 

 

從進入死刑戰場到現在,也只有剛開始有碰過那種在荒野中的小農舍連個窗都沒有,原則上再努力找找應該可以找到小聚落才是,趁著天色還勉強看得見,我決定要先往城市的方向找。

 

不管死刑戰場現在是什麼模樣,到底是政府拿來實驗的地方?還是戰士們英勇的戰場?這裡絕對都還遺留著舊中國人居住過的痕跡,當然不是足跡或是輪胎印,而是彈殼,往彈殼較多的地方走準沒錯。不管如何,活屍一定是朝人口稠密處前進著,軍人想必也會朝活屍聚集處發射子彈,彈出來的彈殼越多的地方,就代表我離活人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越近。

 

 

 

 

「碰碰碰!」遠方忽然傳來一連串槍響,我停止行動,快速地尋找路旁的遮蔽物,臥了進去,並試圖呼叫學長。

 

 

 

「學長,學長你在嗎?」我重新打開對話功能,試圖呼叫他,過了將近十秒才有反應。

 

 

 

「他去用餐了,我是值班人員,有什麼事情嗎?」天啊,在這種緊要時刻竟然跑去吃飯了,他也太泰然自若了吧?是不是有人開槍了,我問。

 

「沒錯,我這裡也陸續收到一些新兵的回報。」值班人員的態度非常冷漠,我甚至可以聽見他身後陸續也傳來一些呼叫聲,看來因為聽到槍聲而緊張的新兵並不在少數。

 

「請問可以告訴我,那槍聲的來源在我哪個方位嗎,距離大概有多遠?」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這些資訊。」他隨即切掉通話功能。

 

 

 

 

王八蛋!

 

 

 

 

 

有槍聲,就代表有人遇到活屍,因為如此才會貿然開槍,而死刑犯是不能配有槍枝的,所以那只有可能是新兵開的槍。

 

 

 

 

 

這次新兵也不過才幾個人進入戰場,那到底是誰?

 

 

 

 

 

 

「各位學員,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叫做『房謙』,是你們今天的主要教官。今天主要的課程是來討論我們國家對活屍的政策。」這教官我們過去從沒見過,據說是聯邦政府那裡派來的高級將領。

 

「很榮幸你們都願意參加我們聯邦政府所舉辦的公民戰鬥,你們目前有幾個人啊?」

 

 

 

軍官講話極為客氣,與過去所遇過的教官都不同白天實戰的士官把我們當成螻蟻呼喚,對我們總是飽以老拳,而且課程幾乎都是無聊到不行的基本單兵戰鬥技巧;夜間的知識訓練有趣的多(但聽聞那些卻讓人絕望地要命),但軍官大多數都是軍人為主,幾乎沒有任何公民戰士甚至是專業科學家,對活屍的了解大多只有戰鬥部份,講難聽一點就是披著知識面具的野獸。

 

 

 

 

他一頭微紅色的頭髮,戴了副咖啡色的粗框眼鏡,不像那些參加過實戰的軍官,總是紅一塊、黑一塊那些戰鬥或是訓練所受的大大小小瘀傷,相反地,他一臉白白淨淨,就像是一個書生一般。

 

 

 

「報告長官,本期學員原有一百零一名,後陸續退訓,現在僅剩三十三名。」站在教室後方的士官回應房謙的提問。 

「抱歉,所以說,一共退訓了六十八名啊?」房謙皺了眉頭,忍不住調侃士官:「看來你們對這些學員很不禮貌哦,退了將近七成啊。」

 

  

「報告長官,物競天擇,是他們選擇把自己淘汰。」士官對於房謙的質問感到不以為然,大概想假裝自己是達爾文吧?在這種時代,聽見這番「達爾文」論點實在令人感到不滿,難道那些被活屍啃咬的可憐蟲都活該被淘汰嗎?

 

「說的很好,不適者淘汰我今天要來給各位上課的,就是關於那些活屍所謂在災爆以後的那些殉難者,也就是不適者。你們,就是這個世界的適者。現在你們參加了我們聯邦政府所舉辦的公民訓練,想必讓你們更有繼續在這世界存活的勇氣。」

 

  

我原本以為他會準備投影片,在教室投影幕上就像是之前的那些教官一樣,放著宣傳影片及跟戰鬥有關的戰術簡介。想不到他什麼也沒準備,兩手空空地打算繼續說。

 

「你們過去應該都是在中型城市或是鄉野生活吧?一定對我們政府的諸多措施感到不可理解或是不甚清楚我們先來談談國際情勢吧。」

 

 

   

大多數的人都感到不可置信,為什麼要談國際情勢,這跟我們現在的受訓有什麼關係?但我個人卻感到非常雀躍,自從屍爆後,就沒有官方人員願意跟我談論這些了,我想知道更多、更多!

 

  

「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當然還是中國,不過我們自從答應接收我們台灣省同胞、西藏自治區還有外蒙古自治區的難民後,就變成了完整的中華民族。」他看了看班上少數幾個外國臉孔,像是西川以及其他膚色較黝黑的同學,接著說:「當然,也還有那些從菲律賓以及泰國、緬甸的同胞。」

 

「屍爆後,活屍從中國廣州放射狀地朝各省蔓延。Z病毒比較適合在溫度較高的地區生活,故活屍主要擴散主要是朝東、南亞的方向。我們做的統計數字是,約莫有二十億亞洲人口死於屍爆,其中約產生了三分之一的活屍。」

 

 

 

在場的人幾乎都沉默,二十億的三分之一,光是亞洲地區就有至少六億左右的活屍?那我們怎麼與其抗衡?

 

 

 

 

「其實這是一個很約略的數字,並不一定是非常精確的,總之,現在中國聯邦政府的領土大約從俄羅斯邊界一路往西、南,幾乎整個亞洲地區都是我們大中國聯邦政府所有。」

 

課堂上有將近一半左右的人都露出驕傲的表情,那些人都是舊中國地區的中國人嗎?這有什麼好驕傲的?現在這些土地不是都受到活屍肆虐嗎?

 

 

 

 

 

「不過,我們實際上所能掌握的部份,還是如同舊中國對於地理上的分野越往北,災情越不嚴重,中國東北、華中大概還有千分之一左右的人類存活,華南、西南地區則大概剩下十來萬分之一的存活率左右。」他在看了看那些過去所謂的難民,像從台灣來的我、日本來的西川,還有其他香港或是東南亞人。

 

「其他地方我真的就不敢講了,但很肯定的是除了我上述所說的那些地方外,幾乎都沒有活人存活,即使有,也都躲在鄉野,但這些年過去了,或許也都死亡了。」

 

 

 

 

房謙看到所有人一片愁雲慘霧,接下來說的那句話,無疑振奮了我們的心。

 

「各位啊,我說的是政府現有的數字啊,你們可別太悲傷啊我們推測在鄉野的人數大約是我們現存政府造冊五百萬的數倍以上,這就是你們為什麼要來受訓,為什麼我們要訓練你們!」

 

 

 

「我不是政府的打手,你們也受夠了很多關於政府的說詞,對於外界的事情你們一定都很好奇日本、美國、英國呢?那些西方或是東洋強權怎麼應對?告訴你們好了,日本韓國都淪陷,中國聯邦政府接收了兩國難民約百萬人,並協助與俄羅斯政府談判,有部分的日人轉往更北、更寒冷,但可以逃離病毒肆虐的俄羅斯冷鄉;東南亞、南亞的居民現在也紛紛來到了我們中國建立新家園,我們儼然成為了亞洲唯一的大國啊!美國和加拿大合組聯邦政府,然而因為加拿大地處極寒之境,現在是加拿大當家。英國撤退到歐陸國家,然而幾乎超過九成的英國人都早已死亡,就連歐洲聯邦居民人數還不到百萬人。全球目前,大概只剩下數千萬人,詳細的數字我們也不清楚。」房謙停頓了一下,試圖營造高潮。「現在我們中國聯邦政府成了世界上的真正強國!」

 

 

 

站在後面的那些士官以及軍官爆出一種極為僵硬的喝彩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歡呼,全球原本八十億人口,現在只剩下數千萬,若把那些未受政府統御的鄉野算了進去,頂多也不過數億上下,我們竟然還要在這裡歡呼?

 

 

 

 

「政府對活屍的政策非常簡單,隔離再一一打擊。對於你們更是十分重視,我們軍人所受的訓練是很精實的,卻沒有與活屍單兵作戰的能力,因為我們沒辦法針對廣大的軍人一一進行彈道及傳承訓練。只有你們,受過國家精良訓練的公民戰士,才是我們大中國聯邦政府獲勝的希望,所有實驗以及勘查都仰賴你們還有你們那些光榮通過訓練的數百名學長、學姊。」

 

「軍人需要固守家園保衛那些在城市中無助的人民,還要趕往各處救助那些沒能來得及受到政府保護而失散在鄉野的人民,他們已經逐漸撤退於主動打擊活屍的戰線。」

 

「我們需要你們、國家需要你們來充當我們的斥侯,並發揮你們對親人、同胞的愛,去尋找那些失散在角落的同胞,同時也要協助我們堅強的國軍剷除活屍。雖然我們還有為數眾多的活屍需要抵禦,但他們的數量已經從屍爆最一開始的數億活屍,大幅銳減到或許已不滿一億了。我們曾經試圖以原子彈及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攻擊,但最後出現了輻射突變的活屍,同時也擔心誤傷了那些躲在鄉野中的同胞若使用戰鬥機或是直昇機攻擊,也會導致未準確命中頭部的活屍變成難以對付的真活屍。我們歸納出來的結論就是,以防守為主,攻擊為輔。不主動攻擊,確保人民的健康安全為首要任務,改採引誘及控制作戰。」

 

「對於這麼多人退訓我感到非常非常遺憾,那些退訓的人,終身都要植入我們發放的竊聽儀器,以防止城市的人民因為知道太多而感到恐慌自殺潮,是我們在失爆後所面臨到的第一個難關。我們好不容易讓民眾相信是有可能回到過去的生活的,雖然已經等了四年,或許還會再等上六年。但我們一定可以戰勝活屍,因為有你們這群國家未來的希望,我代替政府感謝你們。」

 

 

 

 

那種不自然的喝彩再度從教室後方爆出。「說的好啊!」、「中國萬歲!」之類的歡呼。我們那群原本不屬於中國管轄的「難民」,台灣人、日本人、菲律賓人甚至是印尼、印度人絲毫不為所動。因為這兒並不是我們的故鄉,或許數十年後我們終於戰勝活屍後,我們的子孫如果我們還有幸能夠傳宗接代,他們會認為中國是他們的國家,但對我們來說卻根本不是如此,因為我們的故鄉不在這兒。

 

 

 

「休息十分鐘。」後頭的軍官這麼說。

 

 

 

我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西川。「一派胡言」他這麼說。

 

他用幾乎只有我才能聽得見的音量,告訴我:「那些難民,剛剛他說的那些撤退到俄羅斯的難民,無論是不是中國人或是日本人你知道他們怎麼了嗎?」我不知道,我說。

 

 

 

「他們幾乎全部都在俄羅斯凍死了。」

 

 

(未完待續)

 

(本文更新於2012.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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