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我們總共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在醫院裡頭探索有沒有活屍,等到打開大門口旁的那扇窗戶後,也找不到原本待在外頭的許先生他們。後來是我又從急診室出入口的那個小縫爬了出去,才發現他們幾乎全躲在那裏。

他們原本站在大門口等著我跟奉俊的消息,但小鬼頭說看到遠方的街上好像有幾個人在走著,又彷彿朝醫院這頭走來,他們甚至沒辦法確認那到底是活人還是活屍,急著逃離那兒。

那些人在街上待了許久,許先生不認為那是活人,現在還有多少活人不知道活屍的事情呢?大概除了居住的比較偏遠的老人外就幾乎沒有了吧?再說,理論上應該不斷有活人從人口稠密處往人口較不集中的山區逃去,資訊應該傳遞的沒這麼慢才對。

 

 

並不是說要說活人不可能在路上遊蕩著,而是當竹山市區都出現了小幅度的活屍後,這裡難保也不是如此。

 

 

所以他們只好躲進急診室一旁,那兒離大路還有段距離,至少可以先躲一躲。我想起許先生稍早曾試圖把老A的車開走,打算拋下我跟奉俊,這回要不是軍卡車輪裡卡了太多殘骸,導致軍卡無法運作,他們或許在見著那一似活屍的人影時,就會立馬上車逃走吧?

除了這個原因以外,致強的傷勢和現在的天色也是一部分,但因為擔心貿然闖入醫院只怕被裡頭埋伏的活屍給伏擊,所以還願意留在那急診室外頭靜候奉俊跟我的消息。這回老天是站在我跟奉俊這邊的,我慶幸著。

 

 

「不如,就從這爬進去吧。」這回換是許先生發號司令了。喂喂,不對啊,奉俊在門口等你們,從那裏不是比較快嗎?

「我說,這裡比較安全。」許先生看了致強,致強朝他父親點頭。雖然致強曾流了不少血,經過了這麼多時間,大概體力也稍稍能恢復了,但仍不時抓住他的左手,或許還是有些疼痛吧?我主動告訴許先生要在後頭保致強,許先生歪著頭看我,勉強同意了我的提議。

 

我想,在他心裡,的確是我這個王八蛋加劇了他兒子的傷勢吧?

 

 

「讓致強先進去,大家沒意見吧?」阿油原本已準備要爬上去,大概外面那些遊蕩的身影讓他擔心吧?不過小鬼頭把他抓了下來。阿油轉過頭去,原本還想朝小鬼頭罵幾句,但看見他手上那把槍,又把話縮了進去。

 

致強在我前頭爬著,我跟在他後頭隨時扶著他,在他準備要攀過這堆堡壘的高峰,準備往下爬時,也是我先爬了過去,等在下頭保著他。雖然致強那些被狗咬的傷口是稍稍止住了,但看的出來部分傷口畢竟還是有些太深,被咬的地方紅紅、白白地一片,細看還真的會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直到我們在這頭確定進入醫院後,許先生才在外面指揮著其他人一個一個爬過來,除了阿油外,其他人倒沒有什麼明顯的爭先恐後。畢竟外頭疑似是活屍的那些身影還沒過來這兒,要是現在活屍就在外頭,我想在這麼多人搶著爬進來的情景下,這些用辦公用品堆疊起來的堡壘大概會坍掉吧?到時我們可連這可過夜的醫院都沒有了。

 

我要致強先在急診室口等著,得去找奉俊過來才行,否則他大概會在大門口那枯等我們,若他再急一些,說不定就會打開窗子出去找我們。如果好死不死遇見那些活屍,那可就麻煩了,但等到我走到大門口去找奉俊時,卻只見到他像是發呆一樣,呆坐在大廳裡的候診椅上,要不是已經在醫院徹底搜查過了,不然配上那昏暗的燈光,還會以為是活屍坐在那裏呢。

「嘿,奉俊。」他沒有回應我,「李奉俊!」我朝他喊著,他這時才注意到我。

 

 

「他們人呢?」他這麼問我。

「哦哦,他們說要從急診室那裡爬進來,說大街上好像有活屍在遊蕩著。」奉俊若有所思的看了我,這才把放在一旁的步槍扛在肩上,一句話也不說。

 

原本以為他會對他們所說的那些活屍多做什麼評論,他一向是挺勇於表達意見的人,但自從李仔被他殺死後,他就不那麼愛說話了。我可不是指他沉默寡言或是什麼的,但他好像不再像之前一樣,連同在竹山大街上的引開活屍行動,也沒對我透露他的計畫。奉俊其實大可明講他的計畫是什麼,用不著開著車一句話也不說地走走停停,雖然事後知道他的目的是為了把那群活屍都聚集起來,接著再引到更遠的地方。那球棒男阿油就算了,那為什麼也不願告訴我他的計畫呢?

 

「你還好吧?」我原本想把奉俊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沒想到他卻揮開我的手意思就是他自己來就行。真的沒事嗎?他點點頭,跟著我走回了急診室。

 

 

這回除了小鬼頭還有許太太還在外面以外,幾乎所有人都進來了,要不是我認識這群人,否則乍看之下還以為活屍全部從外頭爬了進來一樣。

 

 

「老弟,放藥的地方在哪?」我指了右側的急診間,「那裡有一些,電梯旁邊好像還有一間傷科急救間吧?」

就像理所當然似的,許先生一句謝謝也不說。欸,雖然我也必須對致強一部分的傷勢負責,可冒著生命危險進來搜索的人可是我耶,奉俊是致強的好朋友就算了,我一介陌生人為你兒子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兒,你竟然一句話謝語都不願意開口嗎?這些話我當然沒能對他說,畢竟我又不是奉俊,還知道有哪些話該說,哪些話則宜放在心裡。

 

 

等到許太太也進來後,他使喚著許太太進去急診間搜尋藥品,小鬼頭也進去幫了忙。過沒幾分鐘,他們抱了一些藥出來,但致強卻沒有什麼具體的包紮,許太太問我這兒是不是有一間傷科治療室,我領著他們過去。

他們一家人都進去了那傷科治療室,阿油可是閒得發慌,他先是問我這裡是不是確定安全。

「那當然,否則不會把大家帶進來。」我這麼回答他。

 

 

好像熟門熟路一樣,阿油往了便利商店跑了過去。

 

 

致強包紮好後,悠悠然地走了出來。有好點沒嗎?我這麼問他。他沒有回答,只對我點點頭。雖然致強受傷後也說了一些話過,但大概是因為臉部撕裂傷太多,現在臉部肌肉幾乎都包滿了紗布,大概也懶得多說。

致強露在外面的皮膚幾乎都裹了紗布,其實我感到有點好笑,活脫像是個包著繃帶的木乃伊一樣,本來想拍拍奉俊的肩膀,告訴他這個趣味的畫面,但當轉頭過去以後,才發現奉俊和巧茜都倚著牆壁,兩個人一句話也都不說。

 

我竟然還以為旁邊的人是佑任是嗎?記得以前若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總是會第一個跟佑任分享。現在呢?大夥忙著生存,甚至忙著緬懷起過去的種種李家兄妹倆人大概是這樣吧?那時他們兩兄妹到底在想什麼呢?大概我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吧。

 

 

許太太跟著致強一起走了出來,原本由小鬼頭抱著的那箱飯糰,上頭還多了幾瓶藥水,當然還有整捆的棉花及繃帶。

「欸,這裡沒有那個什麼狂犬病疫苗,就這邊而已哦?」許先生最後一個走了出來,他這麼問我。

 

我想了一下,印象中樓下好像還有一個藥庫是吧?我向奉俊確認。好像有,他這麼說。

「那我們下去吧。」許先生這麼說,我不明白他所謂的「我們」是指我們所有人,還是單指他們姓許的。

 

 

「不了,我跟巧茜就不下去了,我們先上去休息。」奉俊這麼回了許先生。

「你們要去哪?」許先生問奉俊,大概想知道哪裡到底是安全的,這麼一天的折騰下來大夥實在也疲憊不堪了。

 

「八樓。」奉俊簡短的說。許先生問他為什麼是八樓,我看奉俊也不想回答,我就簡單地陳述了一下八樓的狀況,總之就是有活屍的屍體臭味,如果活屍真不巧地走了闖進醫院,也好死不死地爬了樓梯上來,大概會因為那種臭味而忽略掉八樓 - 如果活屍能夠嗅覺找到人類,我們的味道八成會被那惡臭給掩蓋。雖然目前沒什麼具體的證據可以顯示活屍可以透過嗅覺找到我們,但至少可以賭看看。

 

許先生似懂非懂地聽著,好像還有其他意見想表達,但奉俊根本不想搭理,拉著巧茜的手就往樓梯那走,朝我使了個眼色,希望我能與他們一起同行。

「你們要爬樓梯?」許先生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們。

「不然呢?」奉俊也只這麼回他。這時阿油抱了幾包餅乾過來,我記得便利商店的貨架上不是都被掃空了嗎?難不成他費工地跑進去商店倉庫裡找食糧嗎?他可真帶種啊,手上一點武器也沒有,竟然敢這樣大喇喇地打開倉庫進去。

 

 

你們要去哪裡?他問了我,我還沒回答,許先生立馬插了話:「他們要爬樓梯上八樓休息,你要去嗎?」

「我當然不要,有電梯不坐要爬這麼高,又不是傻了。」阿肥聽見我們要爬上八樓,立刻打消主意。雖然我們都得仰賴那逃生樓梯,但兩群人分別往了不同的道路前進。我出自於好心,心想還是得警告他們那電梯隨時有可能會故障,最好不要貿然搭乘電梯。

 

 

「我寧願被困在電梯裡面也不要爬八層樓的電梯。」阿肥這樣回我。隨便你吧,如果發生了甚麼事情,自食惡果的人可是你們。

 

 

等到我們與他們分手以後,奉俊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三個外科口罩。這你什麼時候生出來的?奉俊說那是他在大廳等我們時從櫃檯翻出來的,我向他道謝,沒想到他會想到我。巧茜倒是一臉疑惑,我告訴她,八樓非常瀰漫一股惡臭,所以戴上口罩後應該會好一點。

「不,不只是因為那個原因。」奉俊這麼說,我感到疑惑。他解釋道:「爺爺都變成活屍了,雖然我們任何人都可能會變成活屍,但現在看來下一個最可能變成活屍的人是致強,最主要得提防他。畢竟跟他說話都有可能會被傳染了,不管那可能性到底是高還是低。」

 

我本來以為奉俊絕對都會相信致強所說的 - 他只是被狗咬而已,並不是被李仔給咬了。所以奉俊現在也開始懷疑起致強了嗎?難怪看他現在幾乎都不主動找致強說話了。

「我並不是說不相信他,只是有些地方我有點在意…為什麼他那時候自願要留在那裡陪我爺爺…還是他真…算了,反正我們多小心吧。」奉俊這麼告訴我跟巧茜。或許是因為我跟李仔的關係並不深吧?我對致強為什麼會留在那裡一向沒多想,但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可疑。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應該要偷偷逃走才對…」這幾句話奉俊說地格外小聲,我想他可能覺得有點羞愧吧?

「哥…真的嗎?難道我們跟致強哥他們就不能繼續一起生活嗎?」巧茜走在最前頭,大概是因為這已經是我跟奉俊在短短的時間內第二次爬這麼多階梯的關係吧,我甚至遠遠地被巧茜甩在後頭。

 

「我也不知道到底對不對…可是為了顧及我們的性命…很可能最後得這麼做。」你確定嗎?我這麼問奉俊,但他沒有回答。

「我們要怎麼逃走呢?聽他們說再往前一點不是好像有活屍在遊蕩嗎?我們的交通工具怎麼辦?」我並不真的那麼在乎是否能跟致強他們那一家繼續逃著,或許真要討論這些,還不如實際一點吧?我這麼想。

 

事實上,我們連可以逃走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了不曉得所有人有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假使致強真沒被李仔咬好了,縱使他在這兒治療到他完全康復為止,接下來呢?我們要去哪裡?

 

雖然母親說的確說過,東部可能會有船,但那可是從枋坪老人那不可靠的電話聽來的。或許他是說等到冬天中國才會有船過來(而不是說「東部」),或許是只是母親再喊「痛」,搞不好根本只是父親在一旁喊著很「喘」也不一定(而不是說「船」)。

再說,為什麼是東部?那中國人為什麼要來救我們台灣人?

 

 

「致強哥真的被咬了嗎?」巧茜這麼問奉俊,奉俊也不敢肯定,再度重申那只是他的猜測。

 

巧茜好像並沒辦法完全同意致強的說法似的,若致強和奉俊是好友的話,那麼巧茜大概也早認識致強了但或許那跟他們的交情無關。當你看見親人變成活屍朝你齜牙裂嘴的那副模樣以後,大概很難想像另外一個親密的友人也會變成那副德性。大家都渴望那種悲劇不要再發生,或許奉俊也是如此,但畢竟現在也只剩下妹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奉俊也只是想要盡一切手段來保護他那碩果僅存的家人罷了,已經不能再承擔任何風險了

 

 

在爬到五樓時,巧茜要求要休息一下,雖說她的體力在我們之中還算充沛,但畢竟還是個女孩,先天體能上本來就比我們差了一些。

「哥,八樓…不就是奶奶那時住的樓層嗎?」奉俊點頭,他看我有點不能理解,向我解釋他們的奶奶,晚年時得了肺癌,後期肺積水狀況也嚴重,那時幾乎沒有任何意識,後來父親把奶奶送到離老家裡不遠的醫院附設護理之家,以便讓李仔就近探望。護理之家?我不解,不是住院治療嗎?

巧茜向我解釋,護理之家就是照顧那些幾乎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病人的地方,有點像是老人院那樣。她奶奶在這住了兩年多,那時也只記得每次回爺爺家,幾乎每次都會來這裡探望奶奶,這也難怪她會記得是八樓了。

 

 

這是奉俊第一回提到他的父親,但我不敢再追問下去,擔心這麼一問又引起他們兄妹倆的情緒,也只是嗯嗯、哦哦的回答。

「妳記得奶奶那時候住哪間病房嗎?」奉俊這麼問了巧茜。巧茜說她還記得,護理之家的環境挺糟糕的,好幾個臥床的老人擠在一間房裡頭,現在想想還會覺得很不捨那樣的奶奶。

 

 

他們再度陷入了一陣沉默。

 

 

但另外讓我感到好奇的是,奉俊的說法是,住在小兒科病房的孩子們被家長接了回去、成人病房的病患卻可能不是如此。那些住在護理之家的老人們呢?他們會不會有孩子把他們接了回去?

 

我擔心,那些惡臭味除了活屍的屍體味外,大概還夾雜了那些老人的屍體腐爛味,看起來這兒的醫生護士早就逃光了,那些老人家沒人照料下,大概也難逃一死吧?

 

 

適才來八樓,因為氣味難聞,沒仔細檢查每一間病房。如果我們仔細檢查呢?是不是會看到一具又一具孤單的屍體呢?如果那群老人沒死好了,這麼多天過去,早也因為沒有食糧而幾近死亡邊緣了。

我這才明白,除了活屍的直接肆虐外,還有許許多多根本沒見過活屍的人,因為活屍所導致的動亂而默默地死去。

 

 

「文雙抱歉,那時候以為你丟下我哥了。」巧茜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向我道歉。這時反倒換奉俊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麼了,我倒沒想要跟他解釋,畢竟巧茜都向我道歉了。

我本來以為那事會這樣就過去了,大概是巧茜看見了奉俊的所作所為,至少奉俊打算把我帶上一起逃走,否則不會朝我使眼色脫離許先生他們的行列。未來如果有幸一起逃走不管是不是與許先生他們一起,至少我們還是同一邊的吧?

有時候我還真的搞不懂巧茜到底在想什麼,她年紀大概還大我一些,我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什麼的,但畢竟年齡層不同,很難估計她心裡的真實念頭吧?不管怎樣,這總是好消息。我對巧茜說沒關係,我沒放在心上,但我根本在乎的要命,並不是我愛上這女孩什麼的,而是那根本就是個令人不舒服的臆測。

 

 

 

 

我們繼續往上爬著,後來,我們沒能再多聊些什麼。這兒充滿了巧茜和奉俊的回憶,不管是他們稍早死去的爺爺,又甚至是多年前死去的奶奶,不管聊些什麼,都脫不了那些現在早消失無蹤的親人,連我自己的父母親也是一樣。或許我比他們都還幸運上一些,或許晚點上樓休息後,就能仰賴護理站的電話與父母親聯繫也不一定。

也是這樣的期盼,讓我有著繼續往上攀爬的力氣。對於奉俊他們呢?

 

 

 

 

在爬到八樓時,看她力氣不夠,沒辦法把那安全門拉開來 - 那安全門被拉開一小縫後,隨即因為門軸的扭力而再度撞上門板,發出「砰」地一聲,雖說巧茜是我們三個之中最快爬上八樓的人,但畢竟也感到疲累了吧?

「好重。」她悄聲說著。

 

 

雖然這已經是我這一個多小時內第二次爬了八層樓了,早也感到筋疲力竭,但這麼點力氣還是有的。我揮手要讓她讓開,雖說不像奉俊有當英雄的潛能,但這一點小事還能代勞。

 

 

我拉了拉那安全門,一開始好像有人壓住那門板似的,我記不得上次上來時是否也有類似的狀況。再一次嘗試之後,倒是很輕易的拉開了,我走進八樓走廊的同時,也轉頭朝巧茜吐了個舌頭,或許也想表現一下自己吧?

 

 

「幹,活屍?」我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有人?

我忽然被一個莫名的物體給撞到了地板上,被撞地眼冒金星,還不曉得發生了甚麼事情只看到一座護士的滾輪工作檯在我旁邊,大概就是這東西撞上我的,我幾乎看不清楚工作檯另外一端的狀況。

 

 

巧茜的身子從安全門外冒了進來,大概是想進來看我的狀況吧?我想警告她,這裡有「人」!雖然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哪來,怎麼會忽然冒了出來,我更沒辦法確認那句話到底是我心裡的幻覺還是真有人這麼念著,但還是得警告巧茜。

這些人到底在這裡做什麼?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他們?

 

 

就在我準備開口的同時,巧茜卻忽然往工作檯倒了下來,我根本不曉得發生了甚麼事情,她撞到工作檯上,隨後身子癱了下來,倒在我的旁邊。

 

 

巧茜的下巴著地,發出清脆地聲響,臉部面對著我這,鮮血卻從她背後湧了出來,眼珠子往她的左邊望去,就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就倒在她的面前一樣。

「巧…」她眼珠子一動也不動,我這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

我被當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忍不住叫了起來。

 

 

聽見一連串的槍聲,一名手持開山刀,戴著口罩的男子倒在右側的牆邊,胸口幾乎被子彈給炸地血肉模糊,口罩下緣也因為砲火的攻擊而焦了一片。

 

 

 

我好像還聞到一股燒焦味,但我始終摸不清楚,那到底是這個陌生男子被槍火攻擊下的傑作,還是燒盡奉俊最後一道防線的餘煙。

 (未完待續)

 

本文更新於2012.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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