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脫口而出,對於即將來到身邊的她,的,名字,但我卻唸成另外一個名字。

  畢竟好幾年了、而她也會這般反反覆覆地來到我身邊、或者離開。

 

  上班下班、早班晚班、休假返鄉。

 

 

 

  「吃一尾魚。」那是我更早、更早之前,給她取的外號,會用這外號跟我的母親、父親交談。

  不為什麼,因為台語聽起來就像如此。

 

 

 

 

  我脫口而出了那個錯誤的名字,正在煮飯的她,聽到後瞬間掉了眼淚。

  她說,她很難想像,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對她做出這麼過份的事情。

 

 

 

 

 

 

 

 

 

  換了她,站在我家老舊甚至已經膨脹的膚黃色磁磚上。

  說著台語、而這台語輪轉許多,而因為甲亢的關係,更與女姓般的她不同。

 

 

 

 

  她聽了我的疑惑,而我卻總是白目的跟她討論起關於她的事情。

  但她沒有具體埋怨,聽著、然後給我建議。

 

 

 

  最後,她告訴我,我真的懂她嗎?

  因為,我所認識的,其實是被我傷害前的她。

 

 

 

  或許不再是她,現在的她。

 

 

 

 

 

  而我才發現,不能再以我所認識的她,她們所疑問、認為只有我才真正瞭解的認知來當作她們的疑問句開頭。

  那樣的疑問句,或許根本不應該再存在了。

 

 

 

 

 

 

 

  我想我對她的罪惡感永遠都不會消弭。

 

  但到此為止。

 

 

 

 

 

 

  或許我也開始不再懂她、

  就跟她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那天我的堅持一般。

 

 

  因為,她或許也不會想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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