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眼前有一扇大門通往這座巨蛋,雖說一旁還有木箱迷宮的路可走,既然手邊都有武器了,看起來建物裡頭藏著寶物的機會還大了一些,我這不是沿途什麼也都沒能找到嗎?只因為擊斃那活屍才得到這把甩劍,就冒險進去這建物吧。

 

 


 

  先是用甩劍敲了幾下那門,用耳朵貼在那門上,裡頭好像沒什麼反應,才敢打開門進去,還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鳥鳴聲一般,但隨即消失,也就沒做他想。

  雖然這建物的三樓以上都是鐵網,從外面探看還可以看到裡頭有一些怪模怪樣地高廊,但是進來後卻發現下幾層都不透光,只能仰賴從窗邊透進來的些微日光視物,為了讓裡頭的光線更清楚,特意將那們留了一小縫,也方便裡頭有不對勁能夠儘速逃走。

  兩側走廊約莫三米寬,入門口甚至還有一個檯子,有點像是演講檯般地佇立在那頭,翻了翻抽屜,什麼也沒有,只有一些字跡模糊的稿件。

 

 

 

  一連串地撲棱聲響從上頭傳來,一開始還遠了一些,隨後快速地朝我這襲來,我忍不住也退後了幾步,甚至拉了那演講檯當掩護,但不小心用力過頭,那講臺甚至因此而倒在地上,發出更大聲的碰撞聲。

 

 


  「嘎 – 啾啾啾 -嘎嘎嘎嘎嘎」一連串的鳥鳴撞了過來,我驚嚇地以為這些鳥兒也受了政府的實驗,該不會也狂暴的想啄我吧?只好用甩劍朝他們亂揮,混亂中好像打中一、兩隻鳥兒,其中一隻撞到牆上,因而反彈到那倒著的演講台上,大概翅膀受了點傷,在那上頭不斷跳著,木製的講臺也因為牠的撞擊而咚咚作響。

  那群鳥兒大概有十來隻,倏地穿越我的棍擊,回頭望去,牠們就像抓住機會那門打開的瞬間,一窩蜂地想從門的隙縫飛出去。

  嘖!原來只是想飛出這建物啊?

 

 

  不一會兒又飛了幾隻回來,我還搞不清楚狀況,卻忽然見到門外有一個女活屍抓了隻黑鳥,將那隻可憐蟲往嘴裡塞 – 這傢伙的哪時候出現的?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這時竟才冒了出來?

  好險我趁隙把那頭真活屍解決時妳沒出現,否則我大概是兇多吉少了,還是妳早在那附近遊蕩,連妳也害怕真活屍,所以躲的遠遠地?

 

 


 

  她好像還沒注意到我在裡頭,光顧著吃那隻黑鳥,雙眼還直盯著那些逃出她手掌心的而飛了上天的鳥們,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用腳想把那門給扣上,但她卻一手伸了進來,現在手可被我卡在那門縫上,害我沒辦法把那門關了起來。

  該死的,我望了望那隻還在講台邊掙扎地鳥兒,都你害的,大概是你那咚咚聲讓她住意到這的,你那群伙伴的翅膀拍打聲大概也同,可被這些鳥給害死了。

 

  用身子靠著門板,但感覺這女活屍狀態甚佳,我幾乎沒辦法完全擋住,眼見她就要衝了進來,一時也來不及把手上這把甩劍換成扁鑽 – 若是拿扁鑽,還可以把她的手給剁了,這甩劍太長,在近距離下根本沒轍。

 

 

  鳥兒原本不斷在那演講檯邊跳呀跳的聲音也不見了,牠竟然躲了進演講臺裡頭 – 另外一個飛奔的黑影從走廊深處冒了出來,是人嗎?還是活屍?

 

 

  那傢伙,我幾乎沒辦法看清楚他的樣貌 – 從一面黑暗中衝了出來,就像把身後的黑闇帶了過來似的,畢竟抵在門後,光線可折不到我身上,或許他根本看不見我。只見他忽然停了下來,看不清楚他的動作,該死,活屍可是會用嗅覺探感食物的,要他真是活屍,再躲也躲不了多久。

  不過這裡頭那傢伙並沒有積極動作,或許他並不是活屍,而是人類?他也看見了我正與這女活屍抗衡著嗎?女活屍的手雖然卡在門邊,要是活人早疼死了。原本她只露出半截手臂,現在手臂的關節甚至全都給進了門,還用那手掌死命地朝我這亂攫,想知道門後的活人,我,到底在哪裡。

 

 


  「是人就來幫忙啊!」我朝黑影喊了話,不斷祈禱那傢伙可是活人,而不是活屍。

 

 

  他大概是聽見了,黑影朝我這跑來,軍靴在地上發出達達地聲響,死刑犯大概沒配給如我們這些新兵同地靴子,等到再靠近了一點,甚至看見他下半身所穿的防護裝備。

 

  他是華中的那個姓毛的新兵!

 

 


 

  只不過,這回他可變成了活屍,防護裝備所沒辦法包覆到的肌膚,都幾乎被咬成了白骨,手掌彷彿遭人砍斷似地,只露出一截像是短刀的骨頭,臉頰上的肉更有部分被啃咬,只能從他那令人印象深刻地濃眉才有法判斷他的身分。

 

 

  乾脆把那門也給放開,轉向濃眉活屍那奔去,他作為人時我沒能記得他的本名,現在卻只能這麼稱他。

  後頭那女活屍不曉得有沒有跟了上來?要是她沒跟上了也無所謂,跟了上來更好。

 

 

 

  濃眉活屍的模樣非常滑稽,雖然手掌早沒了,但還是用他那幾乎像是遭到截被人肢般地患處朝我揮擊,就像想把我敲昏一般。別傻了,我雖然傷了肩膀,但沒這麼弱。距離算的剛剛好,搶在碰頭前跳上躺在一旁的那講臺,再立刻轉換方向利用牆壁的反彈瞪回。女活屍跟濃眉正好撞在一塊,現在他們兩人可難分難捨了。

 



  將甩劍擺正,正準備想趁兩個活屍陷入混亂時將細劍插入同袍頭部時,卻看見濃眉一把將女活屍揮開,瞬間轉身朝我這了出了一腳 – 我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回擊給嚇了一跳,只幸好那甩劍沒有飛了出去。

  女活屍從地上爬了起來,卻朝著濃眉不斷吼叫著,就像在叫囂似的,濃眉本來準備撲上前來料理我,可是就像是領地遭侵佔地猛獸一般,先對女活屍發動攻擊。

  女活屍還不曉得怎麼回事,就又被他給再甩到了地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既然用刺的不行,那我用敲的總行了吧?雖然甩劍的堅硬狀況我沒嘗試過,要用棍棒端把活屍擊斃大概困難,但之所以會設計那尖端,不就是要在打倒活屍後再給他最後一擊嗎?

  濃眉好像早知曉我的動作似的,雖然他根本沒看我這,卻光用左手就檔下了我的攻擊 – 我以為他的手臂大概會被我敲斷,好歹應該發出骨頭裂開的聲音,但完全沒有,大概是我的力道太弱,光用一手拾棒進行攻擊,那威力大概如同管教孩童地慈父吧,隔靴搔癢罷了。

 



 

  看來我真是太天真了,這活屍可是新兵所變種的啊,雖然他失去了雙手十指,但卻是威力不減 – 他甚至用那斷手飛快地速度朝我的腹部一刺,甚至可以感覺他露出地斷骨刺進我肉裡,如同真的中劍般,難受地連持續攻擊的力量都像是藉由他的骨頭而全給抽出。

  他的防衛 – 攻擊動作一氣呵成,最後接續的更是他那試圖咬來的牙齒。

 

 

 

  快啊!我在等你們啊!!!!

 

 

 


  一大群鳥 – 我看至少有三、四十隻飛鳥朝著我們的方向快速地飛來,打從我從走廊深處聽到牠們從此起彼落地揮舞,最後甚至演變成疾疾振翅地集體行動,就大概知道我的計謀奏效了。那些鳥兒對從一樓大門探出的聲響特別敏感,大概老早就想從巨蛋裡逃了出去。

 



 

  我抱著頭蹲著,這間建物大概是個超大型鳥屋,那些飛鳥快地速度往出口飛去,打斷了我、活屍女和濃眉的戰鬥。

  活屍們果然也喜歡那些鳥肉,活屍女甚至放棄了與濃眉衝突的念頭,朝門邊追了出去,濃眉大概因為臉上的皮肉變得單薄,被那些鳥兒掠過後他第一個動作卻是用手臂檔住臉上的傷口,還不忘用他的手棍想趁隙把幾個打了下來。

 

  有些飛鳥勇敢地朝門口飛去,但有近半數飛近門口卻又折了回頭 – 牠們大概被困在這鳥屋裡許久,應當也與濃眉激戰過,甚至也能知道這些活屍並不是好惹的吧?趁著一切混亂,鳥兒就像是像前帶路一般,我什麼也看不見,只得跟著那些被那兩個活屍嚇著,因而折返的鳥兒們進入那黑暗的深淵。

 

 

 

  一直到前頭領著的鳥兒分別朝兩個方向散去,那時我怎麼也煞不住,撞上了前頭那塊鐵網,要是這是一堵牆壁,或許還會給撞暈,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卻不曉得能夠再往哪個方向前進。

 

 

  我想後頭那兩個活屍大概暫時不會追了上來,那一群鳥兒鐵定有些被他們給拉下,在我趁隙逃跑時更能感覺陸續有飛鳥從身旁掠過,牠們也放棄回頭了吧?我不知道那女活屍知不知道得把門關起來才能讓那些飛肉持續被困在這兒。那些政府空投的生肉大概滋味不佳,活人的肉也難輕鬆取得,總是得戰個你死我活。那些鳥呢?隨手抓了幾個,就能讓你懷念那樣的滋味是吧?

 

  摸著鐵網,往左邊而去,雖然看不見路況,但地上一片凌亂,很難不發出任何聲音,卻聽到上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在後頭的濃眉和女活屍則聲音斷了,更讓我感到不安,連他們是不是追了上來都無法清楚。

  一直到鐵網斷了,本以為是換成一般牆面,摸了一摸才發現原來是有個洞,恰好幾十公分寬,雖然被那鐵絲網給劃了幾道傷口,裡頭好像是泥土地,與適才所走之水泥地板不同,鑽了進去。

  至少現在步行製造的聲響沒那麼大,雖說裡頭有一些障礙物,比方說走一走會忽然發現前頭亙了一些小樹枝類的,甚至得彎下身子躲過那些屏障,好像也有一些蜘蛛網還是一些屑屑黏在頭上,但都不成大礙。

 

 

  走廊上一面寧靜,倒覺得有點詭異,我本來以為那對怨偶會趕上來,但完全沒有,另一頭也是一片寂靜,令人由不得慌了起來。

  前方的路竟然斷了,沒路可走,一旁的鐵網也變地完好,該不會得折回一開始那個洞吧?但怎麼摸都找不回原來的出路,我明明在裡頭走沒多遠啊,這麼爬上爬下的也難衡量距離,最後我放棄了,乾脆朝另外一頭嘗試。

 

 

  這側摸起來並不像是牆壁,感覺是一片薄板,上頭甚至還有些光滑,有點像是特殊的紙面一般,讓我想起了擔任知識管理員曾拿在手上的那些精裝書籍。紙張其實容易因為歲月過去而日益破損,這些紙張大概有特別的用途吧?

  一直到我摸出一道裂縫,這…這是什麼呢?沿著那裂縫抓出個形狀,甚至找到了一個圓鈕,這是一扇門?但無論我是往前推去,還是拉著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喀 – 喀達 – 沙 – 沙,走廊彼側更傳來一些聲響,好像是有人在步行的聲音。除非這建物有另外一道出口,供其他活人也進來探索,但那濃眉活屍不是在裡頭嗎?他再繼續往前不就是自尋死路了?不,搞不好這人也是活屍啊!

  我焦躁地使那圓鈕,甚至還嘗試把那門撞開,但發出的聲響甚至引來那「人」注意,原本緩慢地步伐甚至變成了奔跑,這才發現那圓紐可真有玄機,當我朝右轉開,甚至會旋入卡榫之中。

 

  喀 – 喀,我已經分不清楚那聲音到底是那圓鈕傳出的,還是狀似皮靴踏在地板的聲響, – 那門開了,我撞了進去,還被地上的一些像是桶子的雜物給絆倒,但隨即爬了起來,並又把那門拉回原狀,這回又要往右轉回去鎖上是吧?甚至聽見有物體同我一樣鑽進那鐵網的聲音,自己爬的時候還沒能感覺,但在屏息下,鐵網在被物體揪擾地反響卻格外引了我的注意。

  我握緊手上這把甩劍,退到了門旁,外頭那傢伙會不會莽撞地把這門撞壞呢?這門耐不耐得住他的撞擊?我屏息聽著,但卻又聽到了一連串的碰撞聲,就像是有人摔倒一般,想起來爬過來時所遭遇的那些障礙 – 那傢伙大概太心急了,大概眼視狀況也不佳,顧不得那些障礙,大概因為這樣摔到了地上吧?

 

 

  那傢伙後來接連摔跤,篤篤聲不絕於耳,大概迷失了方向,甚至撞了牆壁幾下,一直到那撞擊已經離開我附近的牆面,才稍稍鬆了口氣。我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幾乎有點過份小心地在這房裡移動。


  這房裡堆滿了許多雜物,除了那些桶子般地物體在地上外,甚至可以摸到有些壓克力箱子在裡頭,但仔細摸去卻只摸到了一些毛毛地碎屑,就像是泥土和樹枝地混雜物一般。

 

  終究不小心地把一個小鐵架給撞倒,那鐵架落地前甚至敲擊到一些地上的雜碎,外頭那傢伙好像察覺到了,但卻只聽見他又摔倒地聲音,甚至朝牆壁劇烈地拍打,好像知道這裡頭有人一般,我不曉得那是他因為沒能找到我而產生的憤怒情緒,還是試圖在蛛絲中探查的伎倆。只好繼續等在那頭,遭人凍結般地不敢妄動。

  他大概沒辦法理出個頭緒,我這傢伙到底跑哪去了?不是早先還在附近嗎?這會兒怎麼消失了?

 

 

 

  我根本如同甕中鱉一般,踏進了這個充滿活屍的煉獄之中,現在可真是陷入迷惘之中。不過這裡早年是座公共遊憩建物,不管如何都會都有一些緊急逃生的出口,現在我只不過是逆向操作地鑽進了展區的籠子裡,大概還會有其他出口可以通往走廊,要更仔細找才行。

 

 

 



  現在除了找寶物外,還得找到生命的出路了是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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