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朋友、也是情人。
我跟其他人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他以前跟我說,他認為比較好的朋友是那種,你知道明明半夜會把他吵醒,可是你真的很想說些什麼,所以你不管他有空沒空、你還是會打電話給他。
不過,其實你還是會稍稍挑著時間,你知道他這時候大概行、他是夜貓,所以你打了電話給他。
就像是我總是被人半夜打電話吵醒一樣。
我跟她是朋友、也是情人。
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我們很早就分享起比較深入的事情,好比最一開始我們在skype上對談,是因為她的事情,後來才衍伸出後面這些。
她也是一開始就依賴著我,某些特定的事情、他的事情、又或許是她最畏懼的生物。好像一開始她就知道我是可以仰賴的人。
我們像是朋友一樣分享起很多事情,難過的事情、快樂的事情,介紹起身邊的家人朋友,從那時候開始,每天兩個小時,直到、走在一起。
我們是情人、也是朋友。
而情人,好像是你知道能夠隨時隨地說些什麼,不用擔心畏懼對方是否沒有時間、不願花費心力去聽。
因為你知道、他會想知道、而你想分享給對方。
不用擔心被拒絕、不用擔心落空。
不過事情有了些變化。
隨著她離開台北,很多事情變得不這麼容易。
好比說我得噤聲,好比說我得等她,一開始的確不大習慣,因為,後來我也大概抓到了規律,變得只有確認她能夠接聽電話時才會找她。
那些想分享的事情,如果立即想說,但知道她不行、會選擇了其他人,而稍晚再一併跟她說、如果我還記得。
我告訴她了這些。
「那你覺得有我和沒有我有什麼差別?」她問了這個問題。
而很早之前,我就有了某些特別的怪異想法,我會忘記、其實我跟她是情人。
而只記得我跟她,是朋友。
或許是因為那般的受限,而你總會知道哪個朋友現在不行,所以自然跳過她,選了其他人、或者什麼也不說。
就大概是這個原因,所以我有時候會忘記、她是情人,而只是我的朋友。
這樣的生活應該還得維持段好長的時間。
另一個她告訴我,或許我跟她沒有真正地在交往,因為那般的擔心被拒其實是不存在情人之間的,而那或許是我跟她的朋友模式,在我們分隔兩地的時刻。
在那種時刻,我們只是朋友。
另一個她其實也告訴我,其實我是有選擇權的。
她認為我或許沒有必要再這樣承受這些,也告訴了我她過去終日等待他的來電、不敢主動要求些什麼,現在回想覺得自己實在是可悲至極。
而盼望我別做出,讓她瞧不起我的事情。
可是不同的是,她過去的等待是出自於,那個他沉浸在與其他女人的歡愉,而她只是個永遠不會拒絕她的女子。
但我們不同。
我知道那些是出自於她長久以來的習慣。
每一個人說愛的方式不同,而不一定每一個會願意為你調整說愛的方式,如果有,那代表你很幸福,因為那個人非常、非常愛你。
可是那個人或許也會有能量耗盡的一天,所以千萬別讓別人為你改變什麼,即便改變,也要是他喜歡的、能適應的、真心接受的、才行。
「如果我隨時隨地都能讓你找到、把你當成全世界,那你就會喜歡我嗎?」
她這麼問了我。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因為她不想再跟我討論此事,而我其實覺得不用改變什麼,如同我不想受限地被他人改變。
我為你改變說愛的方式,是因為我認為這麼愛妳的方式,是對妳來說比較輕鬆、也比較舒服的方式,並不是出自於妳要我改變什麼。
所以就讓事情照舊吧、我也不要妳刻意改變什麼,給妳什麼壓力。
她一樣會是個不斷變著的人、我也一樣會是個不停地等待的人。
我做著自己往常、應當得做的事情,然後漸漸地也抓到了規律。
我知道等人的感覺不大好受、所以我儘可能地不讓她等著我。
雖然有一部分是知道如果我錯過了、要再找到她就困難許多了,但我還是這麼做著。
直到,我不用再等,或最糟的、能量耗盡為止。
可是幸好,她來找我的時刻、或者我們在同一個空間的時刻,讓我知道,這樣的等待其實是值得的,於是我的能量又恢復了。
我在收縮和擴張之間不斷輪替著、輪替著。
沒錯。
我們是情人、也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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