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倒灶

在失敗的戀情最終時，我們有時候會選擇以憤怒的方式，又或者用其他方式，類似逃避、否定……包覆我們的罪惡感、自責感、失落……。

他說。

「妳想要我繼續當妳的男朋友，但妳不想當我的女朋友。」

我對她說。

而說真格，我真的希望能夠以那麼不負責任的方式繼續下去，還能夠擁有一些肢體上的依戀，假裝彼此永遠都不會分開。

可是我，終究是一個不曉得為什麼非得負責任的人，可是，在這世界上真正負得了責任以及願意負責任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才會如我們所看見的，一夜情、拋家棄子、劈腿、曖昧、性病橫生、偷吃、婚外情……等。

如果願意為自己、願意為他人負責人的人夠多……

我們核對，這才發現我跟他又遇上了相仿的狀況。

他這回不再是滿滿的自卑感，而是他自認為一切都做到最好，但是他身邊的人終究還是離開了他。

我說，「仔細想想這一切並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因為我們都已經做了百分之百的努力，即便最後的回饋是非常糟糕的，但因為我們已經做足了，所以也真的沒什麼好去計較。」

他同意。

而我們再度核對，其實我們自己才是真正的兇手，在我們的命運鏈上，是我們將如此給予負向回饋的對象綁在一起，而未來，應該要打破這麼樣的循環才對。

我們落入了對方既有的循環裡面，追根究底是希望自己的良善能夠帶著對方一起前進、提醒，因為我們都曾見過對方曾經陷入的惡夢、混亂之中，但我們確信對方不應該是的，對方不是一個非得淪落到混亂的人，而我勢必要挺身而出，將他救出。

可是如果是對方自願跳入的呢？

「我就不知道啊！我就想要這樣模模糊糊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啊！」昨天她說著。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一年多前的今天，我對她說的，「妳是一個……模模糊糊的人。」

我們認為那麼樣的對方，不應該陷入混亂之中，因為在這樣的混亂裡，判斷是會失準的，別再讓自己一步又一步、一次又一次受到傷害，你是很棒的啊、不應該受到了這樣的對待。

我希望，對方不要再受到傷害。

而其實我們也希望自己，我也希望自己，不要被當成了不負責任下的一片衛生紙，用完就棄，而他最終還是選擇把我們給扔了。我才明白，我也不應該被受到了這樣的對待。

而其實我們就在包容這樣的傷害中，保護對方，即便自己滿身是傷，也堅持到最後。

將近一年以前，當下，認為應該對、對方負責任的我，問了她，確認關係。

她不語。

隔天，她要我再度確認。

「請對我百分之一百的好。」她說。

回到那一個時空裡面，回到這一個時空裡面。

我確認我已經對她百分之一百的好，只是她決定要讓彼此的關係模模糊糊，不可知的未來，因為她不願意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好。

「我本來就對朋友比較好，對男朋友比較……」

………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當愛已逝的表現。

只是我以為我可以擔任包容他所有的人，但可能無論我給了她什麼多麼難能可貴的，她都自願跳入那麼般的循環，讓我成為那麼般的循環中。

有一度，我感到憤怒，而現在我知道那是為了包覆對於失敗的戀情的失落。

「難道我看起來像是可以讓妳得過且過的人嗎？」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跟你一樣這麼有意義的在過生活，我現在就是想要毫無意義的過生活，只是現在。」

在最後的最後，她選擇要在我最後的面前，把這一切說成得過且過，我這才真正的懂了。

無論她的目的是什麼，我知道我再也不想要知道，眼前或者曾在眼前的這個深愛的女人，決定放蕩她的生活，在我面前，而我的存在其實並不真的能夠讓她良善。

「我會在妳後面推妳，讓妳向前，如果妳要右轉、左轉，我也都會陪妳去。如果你想要休息、想要躲起來，我也會靜靜的等妳。」一年前，她聽完後大哭，告訴我從來沒有人告訴她這樣的話。

我知道，我們人活在世界上，尋求親密關係，說真的最希望、最希望的就是期盼有人能夠無條件的支持妳，而我願意支持妳，即便妳想要後退，停滯不前，或是跳下深淵。

請妳記得，曾經有人這麼支持過妳，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夠活在妳的心裡，告訴妳，繼續前進，變成更好的人吧、變成更好的人吧！

那麼妳還能遇見很棒的人，遇見一個很棒的男人，她會努力、用盡全力給妳一個很棒的家庭，然後妳們會生下很棒的小孩……

千萬，別再像對我一樣這麼樣對她了，好嗎？

我好像知道，其實在愛已逝去以後，我損失是一個不懂得珍惜我的女子，而她損失的會是一個願意對她百分之一百付出，永遠給她機會，支持她的決定的男子。

我的支持、我的好並沒有這麼廉價，而我終究也要去找尋願意視之珍寶的人，就像是我也會把妳視之珍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