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很希望可以眨一下眼睛,就能夠把眼前的視線給記錄下來。
因為我實在是太喜歡替別人說故事了,好比說我都固定去家裡鄰近的操場跑步,每次都會遇見個大叔,50外開歲。剛開始運動的時候我覺得他看起來很猛,總是打赤膊,而且任何時候都會遇到他。
不過實際跑過以後,我覺得老伯是紙老虎,往常都跑個一兩圈,然後就晾在路旁。
不過,幾乎每天去都會撞見他,無論何時,我不禁想像他背後的故事是什麼。
稍晚去的我,大多九點十點才會到,他那時候都會坐在涼椅上,呈現大字型,一旁還有台腳踏車。
我猜老伯應該退休了,也許未婚,或許也沒有孩子,所以才會任何時間都遇到他。
可是我不禁想像一個畫面,他或許老早就結了婚,孩子大了,妻子在前幾年過世了,而他倆就是在馬場上認識的。
他回到馬場、回到操場,或許就是在緬懷他跟妻子曾存有的一切?
我發現我好似會不自覺地在眼前的人事物上增添故事,好比好多年以前,我與高中好友槍槍在情人節當日,去了一趟九份。不過當天我們沒到達九份,在那個沒有智慧型手機,谷歌大神幫不上丁點忙的時代,只能仰賴事前地圖。
無奈我跟他都記錯,所以只好四處轉,見著一個老爹,帶著兩個或許七八歲的孩子,手牽著手,我望著他的背影。
老爹怎麼有空,怎麼今天情人節,拉著兩個孩子去風景區。
可能或許被裁員了,孩子吵著嬉鬧,於是自個兒帶兩個孩子歡度情人節。
而妻子呢?大概跑了,不知道去哪?
那時還不會想像過世這種悲愴的經歷,現在倒是很常想像。
又可能我每次在土城工作,行經一棟大樓時,當時曾透過玻璃,見著一個坐在輪椅上什麼也不做的大媽。
她望著外頭街景,在等著什麼呢?
後來幾次去,我忍不住就會再往裡頭看。
她有時候跟管理員說話,有時候不說,望著、看著、好似期盼著,又若彷空洞。
他們的故事,我見著,想像著。
有些人可能就這麼驚鴻一撇,真應該攝下來。
當下我總是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