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們在幹麻?」我問那兩個形跡詭異的男子,當他們看見我手上這十字弓後,更是絲毫不敢鬆開緊抓著女屍體的手更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屍體的頭部因為不斷與地面摩擦,導致血跡斑斑,死狀相當悽慘。女子的臉孔還留著生前的表情,看似有點憤怒,卻又帶著一絲絲驚訝。她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他們要把她拖來這裡。

 

 

 

 

 

「你們最好別輕舉妄動,我隨時都會殺了你們。」我瞄準位在我左邊的死刑犯,他髮線甚高,幾乎已經快禿頭。

 

其實我並沒有把握可以把他們瞬間解決,背包裡還有我的手槍,但適才在水裡,根本無法事先準備,可是我也無暇再掏出其他武器。說穿了,十字弓的槍座上也能僅放置一支箭,我大概也只能解決他們其中一個,但是不虛張聲勢,只是讓他們有機會朝我攻擊。

 

 

 

「別傻了,你殺了我們其中一個人,另外一個人會把你做掉的。」另外一名男子這麼說,但我想他也沒有把握能在我解決禿頭後朝我反擊。再說,那也得拿伙伴的命來換,這值得嗎?

 

「而且我們還有其他夥伴,如果我們沒有回去或太晚回去的話,他們隨時會過來這樣,你也不想被包圍吧?」他這麼威脅我,半邊耳朵缺了一角,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下來一樣,這是刑求的痕跡嗎?

 

 

 

 

 

「我不認為你們還有夥伴,否則不會只有你們兩個人來這裡。」我選擇拆穿他們的詭計,或許只是想恐嚇我吧?在戰場裡,沒有人會容許自己的夥伴離開自己視線的,因為沒人肯定他們是不是遭到感染了

 

「你太小看我們了,我們當然有夥伴,而且是一群伙伴。」缺耳男甚至放開了原本抓緊女屍體的手。看見他狂妄的反應,他跟我一樣都在虛張聲勢嗎?還是他所說的都是事實?

 

 

 

 

 

「胡扯,你們怎麼可能會有一群伙伴?你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找到彼此?」能找到李南,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讓我遇著他,這些死刑犯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能群聚在一起。

 

「這還不簡單。」缺耳攤開雙手:「只要彼此講好要往哪個方向走,沿路上留下記號就行了,我們會在那裡等著同伴過來,也會殺掉每一個經過那裏的人,不管是活屍還是你們這些劊子手。」

 

 

 

 

 

禿頭絲毫不敢妄動,更是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敢吭聲,大概因為眼前被人用十字弓瞄準著。他趁著我與缺耳談話的空檔而悄聲後退,大概以為我沒有注意到。

 

 

 

我說過不要亂動!」他們不可能毫無準備的把屍體拖到河邊,他們身上一定有帶武器,至於是什麼武器,我只怪看見他們時,沒仔細觀察他們到底藏了什麼武器在身上。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在死刑犯進入戰場前,就先規劃好要如何聚集、佈陣,的確是很有可能找到彼此。或許他們以某種建築物或自然景觀當成標的物,彼此在用各種不同方式描繪指向、紀錄,引導團隊成員往那方向前進。

 

 

 

 

 

為什麼我們新兵沒想過要事先共謀呢?如果各城市戰鬥城的成員可以事先商討對策,或許也能像公民戰場的新兵一樣結夥活動,提高克敵的成功率。

 

然而我們卻從頭到尾沒有這麼做,華南戰士城的四個人當中,我跟他們的誰也不熟。中國男子跟香港女子看似一對,自從在他們得知彼此都將進入死刑戰場後,就建他們出雙入對了,或許曾事前討論過策略吧?我跟李南呢?我跟他是到了昨天才算真的認識,跟其他戰士城的人就更不用說了,同戰士城或是還有一些機會,但大家彼此互不熟識,也沒理由要相信你。

 

 

 

 

 

「我們來做個協議你覺得如何。」缺耳這麼說,我倒想聽看看他的提議。

 

「你放我走,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覺得怎樣?」他說的簡單,天知道他們會不會發動他們的團隊來搜捕我。

 

「對你讓我們走,一切好辦事。」禿頭緊張地說,畢竟被人拿十字弓狙擊的人可是他。

 

「不是,我是說,你可以殺了他,但是放我走。」為什麼要把我殺死?禿頭不滿的說。

 

 

 

 

 

反正你也沒什麼用處,只能做這種善後的事情,要不是你他媽說這馬子太重,拖到這裡會花上太多時間,我才來幫你,給我閉嘴。」他朝禿頭吼著。禿頭倒是悶不吭聲,好像習於被人如此對待。他們現在是把我當成空氣嗎?我把十字弓轉向另外一邊,現在禿頭可鬆了一口氣。

 

「你幹什麼?把他幹掉啊,瞄準我幹麻?」他不滿,伸了手推禿頭一把。

 

我說過了,不要動!」我再次警告他們。

 

 

 

 

 

缺耳指著我,朝我大罵:「蠢蛋,我這是給你機會啊!你自己也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同時解決我們兩個的,我可沒看見你還拿了其他武器。看你根本也不敢妄動,你知道如果你一把手伸進去後面的背包裡,我們兩個人就立刻會同時朝你發動攻擊,這可划不來吧。」他說的沒錯,現在可是陷入一場僵局,我若擊發了這箭,就意味著我失去了所有籌碼。缺耳或許自認博鬥能力比較強,如果我殺了禿頭,或許意味著我將隨即被禿頭放倒。可是如果我是殺死缺耳呢?禿頭未必可以打倒我,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經知道,不能用看到的來判斷一切。他們都能在戰場中活了下來,不管是不是因為只是幸運,而能活著就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肩負著隨時面臨死亡的巨大壓力,還有不知可否安睡的沉重負擔,將會不斷冒出這種不斷擾人的念頭而影響每一回的呼吸。我能體會這種心情,所以也就更對他們的戰力感到敬畏。

 

 

 

 

 

「我只是要確認,你們拖著的屍體到底是誰?她是新兵嗎?」不由得也放軟態度,或許饒過彼此也不算一件壞事。事實上,我正考慮著他的提議,如果我手中的弓箭射出了,或就像他說的,只換得兩敗俱傷。

 

「你懷疑我們殺死你的同伴哦?」禿頭急忙回話:「即使有也絕對不是我這個女的也不是是嗎?」他焦急地問著缺耳,明顯搞不清楚狀況。在團體組成中,他大概是最低階的,只負責擦屁股,什麼也不知道。

 

「這當然不是新兵,只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女人。」缺耳即使面對我的弓箭威脅,也絲毫面不改色。

 

 

 

 

 

接下來他說的每一個字讓我不由的感到憤怒,我也根本沒想到這在個戰場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是小兄弟,你也想要跟這個女的來一下?是不是也很久沒發洩了啊?」

 

他是要我朝這個女性屍體發洩什麼?你在說什麼鬼話?我駁斥。

 

「我就告訴你好了,這個女的也是死刑犯,我們一夥人強暴她,就是這麼簡單。」好像理所當然似的,他們身處戰場的威脅中,竟然還顧著的逞獸性?

 

「你是說,你們強暴這個女的?那為什麼要殺了她?」

 

「我們當然不想殺了她,繼續留著她很好,像我就好幾個月沒碰過女人了,為什麼要殺了她呢?欸,你說。」他指了禿頭。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要殺了她,不是你們交代的嗎」禿頭顯得非常無奈,果然只是負責擦屁股的啊,大概哪天被他們背叛也不曉得。

 

 

 

 

 

「我們殺了她是因為她只會擺臭臉,也不懂得假裝高潮,多討厭啊!反正戰場裡面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的,只會擺得一副高姿態,她在幫我口交時甚至咬了我的老二,這不是該死這是什麼。」聽他說得好像這女的罪該萬死一樣。可是這個女性之所以會做出他們眼中的那些惡劣的行為,不服他們的性虐待,又根本哪是什麼該死的行為。

 

「就只是這樣?」我不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連在戰場中都可以發生這種醜陋的事情。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你以為會有什麼高尚的理由嗎?」他用手拍打自己的臉,就像是說「受不了」一樣。他像個瘋子般,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手遮住了臉,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感覺好笑,還是故意要發出那種引人好奇的笑聲。

 

「這裡可是死刑戰場啊!你以為這裡會發生什麼事情?人類攜手把活屍幹掉,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又快樂的生活,禿頭長出頭髮﹝我聽見禿頭罵了一聲﹞,我從此享齊人之福,戰場外面的活屍也被政府擊潰,又恢復到以前的生活嗎。」他向我走來,我制止他,「站住!」但他卻像是失去理智一樣的靠近我。

 

 

 

 

 

「這不過就是一個女的,很簡單啊,我們找到她,互蒙其利,她提供肉體,我們提供保護,我們還受了委屈才對!」他並不打算停下來:「你知道在監獄多痛苦嗎?每天只有男人可以看,頂多也只有屁眼可以插,這多乏味啊!反正還不是都得死,抽到戰場,跟這裡的女人做愛又有什麼不對,憑什麼拒絕?應該要很享受才對啊!」他指著我痛罵:「你以為你是什麼?正義鬥士嗎?你們這些劊子手,在外頭享受榮華富貴,還不是把這當成遊戲,計算總共殺掉幾個死刑犯,根本就是當成一場比賽,互相比較,又比我們高貴到哪裡去嗎?」

 

「禿頭,我們走。」他拉著禿頭,禿頭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還在遲疑是不是要跟著他離開這裡,絲毫不敢移動步伐。

 

「把你的刀拿出來,讓他知道你有武器。」禿頭面有難色,對他而言,他並不想賭上自己的性命。

 

 

 

 

 

他大概是想把那禿頭拉出來當墊背,但沒想到禿頭不敢妄動,大概真的怕我會殺死他

 

「別忘記了我們的協議,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這屍體就讓她留在這裡好了。我們本來是不想讓他變成野外活屍的食物,更擔心她會死著死著忽然活起來變成活屍,才想把她丟進水裡。既然你這位正義鬥士要保護她的肉體,那就讓你保護個夠吧。」

 

我叫你走啊,死禿頭!」缺耳就像完全沒看見我瞄準他的弓箭一樣,把他背後的柴刀拿出來,嘗試威脅沉默的禿頭:「信不信我也把你剁掉!給我走!

 

 

 

 

 

「我說了,不准動!」我受不了被他當成空氣,更無法忍受他在戰場裡所做的舉動。

 

混帳!你不敢殺我,也不能殺我!為了你的小命著想,如果你殺了我,即使這王八禿頭沒把你做掉,我的其他夥伴也會為我復仇,他們會把這附近翻遍,把你找出來的!」他這回做的更過分了,他直接拿刀指著我,完全不把我的威脅當成一回事。

 

「你給我住嘴。」我終於體會李南他所描述的「他太吵了,所以把他幹掉」的心情

 

 

 

 

 

箭羽射穿他的眉心,他倒在他帶來的女性屍體上。我心中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恭喜你,你就跟這個屍體做愛到下輩子投胎轉世吧」。

 

 

 

 

 

(未完待續)

 

 

 

(本文更新於2012.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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