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禮拜六一起出去玩啊!會帶妹哦!」
「好。」隨即我出門。
過了兩天。
「欸,啊禮拜六要去哪玩?」他當真了。
「我嘴砲的,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了吧????????」
「……」
又一個人被騙了。
重點是,我又忘記了曾經騙過他這回事。
「我覺得我根本沒辦法控制。」
「你真的有病,要去看醫生了。」
「好像是。」
「你應該要在電腦前面貼張白紙,『記得嘴砲完要跟對方說是嘴砲的』。」
「可是我又不是打字才嘴砲,平常就嘴砲了。」
「......」
真正認識我的朋友,大概都不會相信我。
因為我太嘴砲,也太愛撒謊,
更可怕的是我幾乎任何事情都會先撒謊,而且面不改色,
最後連我自己都會這樣相信。
在我說了一大串後,幾乎是一個非常縝密的故事。
「我嘴砲的」我這麼說。
「從哪邊開始?」
「全…全部。」
「啊你不是跟我說怎樣怎樣,就上次啊,我們去哪玩的時候。」
「有這回事?我嘴砲的…吧?連我都忘記了。」
「欸,你有沒有想過,你講的十句話裡面,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有啊,至少會有一句。」
「是什麼?」
「最後那一句,『我嘴砲的』。」
「屁啦,你有時候講完以後根本沒說是嘴砲的。」
「對厚。」
「......」
「所以變成全部都是嘴砲的了,該死。」
其實我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我小時候一直是一個很無聊的人,
因為幼稚園畢業後,母親教了我一連串完整的自我介紹。
那年,我七歲,一個人站在講台上,
面對著許許多多地陌生臉孔,好像還記得那般記憶。
「我叫王○○,畢業育心幼稚園,(這邊忘了),請大家多多指教。」
那時候,同學們在老師逼迫自我介紹時,大多哭著,或者只是糊成一團。
但母親要我好好念它,仔細唸完。
所以我當了班長,一當,當了六年。
但是,是很無聊的班長,
眼見那些壞同學越變越壞,
也不由的羨慕了起來。
我想成為壞同學,我不想當班長。
這些年過去,曾轉學過的國中,青春般地高中。
我卻一直記得那回事,
「我不想當很無聊的班長,我想變成那些風趣的壞同學。」
我雖然已經不是很無聊的那個班長,
變成全校的垃圾處裡機,
有時候會有不同的人過來班上。
「你什麼時候有空?」
要幹麻?
「我有事想講,你能聽我說話嗎?」
好。我這麼說。
我變成了大家傾訴的傢伙,聽著、聽著。
可是,我想說些什麼。
一直到某一天,我朝了一個王八蛋渾球罵了「幹!」。
那是我隔壁班的同學,社團好友,好朋友的男朋友,
在他們還在一起時,就跟我當時前女友胡來的那個渾球。
我在學校看完《色即是空》,
因為聯想到這個傢伙披著跟我們友好的面具,
實際上卻做了這麼多過份的事情。
我朝他罵了髒話,所有人,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要揍他。
那好像是我第一次想為自己做些什麼。
第一次為著自己想往前進的原因,因而改變,
那時候我的前女朋友因為我的某些因素沒辦法這麼喜歡我,
所以我主動跟她提了分手。
我不想努力成為我無法成為的那個人,
所以說了再見,
也想擺脫因為班長、又或是濫好人這個頭銜所帶給我的負擔。
「你不是早就知道那些事情了嗎?」
「我知道,他早就親口跟我承認。」
「那你幹麻還要罵他?」
「就...覺得不想再忍受了,不想再當濫好人。」
所以,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無聊的班長,
那個只聽不說的垃圾桶。
我其實不喜歡那般的自己,
過去的,那個無聊的自己,
可是你總是很難抹去過去的形象。
所以即使後來我已經變了很多,
但有時候還是會擔心自己展露出那時候的模樣。
大概是太擔心變回那個無聊的班長,
我開始扯謊、開始嘴砲,
因為實在太好笑了,
我也是那時候發現我瘋狂地腦殘血液,
根本就有著嘴砲的天賦。
或許一開始只是,我們笑著。
最後,那變成一種習慣。
因為我真得能在其中獲得快樂,
不是因為欺瞞別人,
而是,開始意識到自己真正擅長的。
我擅長此道,
更在很久以後的現在寫起小說,
這大概是嘴砲所帶來的好處。(笑)
我說著,我笑著,
你聽著,你罵著。
然後。
尤其在,當我偵測到任何危險,
可能會讓我變成那個無聊的班長時,
說得越來越嚴重,更是難以控制。
於是我嘴砲一次又一次,
變成一種可怕的習慣。
但是,頭已經洗一半了,
即使說要認真起來大概也沒多少人願意相信。
他們還是會以為你在嘴砲。
所以,這就是我的扭曲,
雖然我已經能夠接受嘴砲已經是我生活裡的一大部分。
我知道這是我引起注意的一種方式,
標準的打岔型人格,更知道那是我。
可是,在這麼多年以後,
我卻忽然懷念起那個無聊,但卻認真的班長。
其實那也沒有這麼差。
我是一個非常絕對的黑白的人,不希望任何事情有模糊地帶,
喜歡就喜歡、討厭就討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所以,我以前是無聊的班長,至少將近十年前是。
所以,我後來也當了好幾年的嘴砲傢伙,用著迥然不同地方是生活。
可是我現在才能明白,其實人生真的有灰色地帶。
開始學會接受,自己,無論是何種樣態。
後記:
其實這篇莫明其妙就寫偏了!
跟我最一開始想的完全不一樣啊啊啊啊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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