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倒灶

我跟podcaster第一次接觸，應該是我在張家倫的臉書上，發現他那傢伙生活好像不太一樣。

另外，我發現何勁旻也是。

他們倆個，我知道他們認識，一個是我當兵學弟，一個則是我高中同學。

何勁旻，畢業出社會後，我還有次找過他，那次也不知怎搞，就想到忽然想問他要不要出來碰面。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搞了個網路電台，podcast，台灣通勤第一品牌。

不過，我沒有聽。

一直到就連公司同事都在講，我聽到，就說，欸，我認識裡面的兩個人。

很好聽耶，我同事如是說，於是我便開始聽。

確實，台灣通勤第一品牌就成為了我通勤幾乎必聽的節目。

雖然他們確實跟早期相比略微走下坡，可能畢竟非「明確主題性」的節目，要一直不斷取材，確實是容易乾涸。

題材要不能重複，還要有內容可以細聊，又容易引發共鳴，但又不能隨意找尋，畢竟不能找不熟不熟悉或者資訊太新以至於多方輿論還沒辦法攻訐發酵的。

最一開始會想要做，其實很簡單，就我一個學長，當兵學長。

他那傢伙本來在竹科上班，後來不曉得是不是頭被打到，就從聯電離職了。

據說是因為工作壓力跟沒日沒夜的加班，讓他萌生去意。

他曾經去中國工作，一個親人的商場做市場開發，畢竟是親人，而在那裏打拼多少，人家都是要留給他兒子的，而他呢，就是替人鋪橋造路的親戚。

所以他回來了，回來後，就去搞房地產，進了信義房屋。

這幾年就一直在房地產業待著，見證著房地產的起起落落，2013年最近這一波高點，這幾年的沉寂，又到了這兩年的QE狂漲威力。

不過，他倒是在這一兩年待在直營店隨便都會賺的關鍵時刻，離開了老東家，決定跟個房產學長開疆闢土。

不過就是這樣子，原本是同事的，處得好好的，誰知道當天哪天變成老闆，就不是一個樣子。

他渾身不耐，但又萌生去意，去算命，算命老師或者神明求籤都說，現在不是好走時，過陣子再說。

他就在事業卡關之處，問上了我，剛好我前陣子很積極的尋找首購屋，就也很常問他房地產的問題。

其實我們這些年陸續都有聯絡，當兵時的同袍，從軍時候還算有交集，雖然不同業務，但有話聊。這幾年來每幾年就會碰面一次，他住桃園我住中和，就找個中間點三峽碰個面。

他說，那該怎辦？

我說，不然來錄個音吧，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也在房地產待這麼多年了，錄個節目傳遞知識，也當作個人品牌的經營。

於是我出場地，出個文案，順便當個主題串場者，他出知識，出專業回應，就這麼搞起來。

說設備，就是一台ipad pro，克難錄音，什麼音質的，有想要搞過，不過我們作罷，他一直想搞設備，我說，這賺不了錢的，別花太多。

於是我們就這樣一直折騰聽眾的耳朵，反正，知識性主題性的東西，你想聽有興趣聽，音質再爛，反正不會讓你不舒服我想你大概還是會繼續聽。

聽眾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大概就是知道有40多或者50人在訂閱，反正每集上去，幾十個或許近百人聽，OK，夠了，反正就是累積一定數量，當我學長也就是小巫未來在遇見買方或者賣方時，初見面，可以說，欸我有個podcast，要不要來聽看看，讓別人對他刮目相看。

故事走到了另外一個轉折處，走狗進場。

走狗何許人也，我大學同學，雖然是大學同學，不過我們直到大四那一年，因為他開始學bass，慫恿我去學打鼓。我說，好哇，我以前就一直想學打鼓。

是見了電影《檔不住的奇蹟》，主角就是一鼓手，國中時代，算是圓一個夢。

大四開始一直到我幾乎不再打鼓的25歲，這三年間，我們維持大概每幾周就會碰面一次團練一次的頻率。

說是好朋友，應該是可能是或許是，不過我總覺得兩人有點隔閡，他對我不太會說太衝的話，有點距離。

至少他對我比他對其他朋友客氣，而走狗是一個十分偏激的人。

偏激是一個負面詞，但我得強調他是個好人，只是他生命之中有太多事情太過於荒謬，所以他不得不用很多負向的悲傷的極端的角度去思考。

在我不再打鼓的這幾年，除了我結婚需要找人幫忙攝影外，好像就沒有什麼特別你會想要或者他會想要約出來的理由。

我曾經打過幾通電話給他，大多是我主動，不過，很少得到回音。

應該說是有回音，不過，你不會說那是好朋友的回音。

我一直覺得走狗跟另外一個大學同學鋒哥，他們的對話總是十分荒謬，對於台通的成功，當然，不太相仿的談話風格，但也是那種你從旁聽見會想要多聽一點因為實在有點好笑也有點離譜的對話。

走狗過年後遇到瓶頸，他人生好幾個低潮的其中一個也是最近的低潮。

而很久之前我就跟他說，他可以考慮跟鋒哥錄音，開始一下新生活。

但他說，怪人，他是這麼稱呼我的，我們來錄吧。

所以我們就開始錄節目了。

但我們是二流的podcaster，二流的播客。

前兩集的收音慘不忍睹，某部分可能比我的ipad pro還慘，畢竟他拿他慣常拍紀錄片的專業器材，環境音細的有點可怕也難以想像。

兩個人幾乎是好幾年沒見面了，而又日常又沒啥交集往來，對話常常是你丟我接不到或者我接到又丟了個不是你想回的。

而我本來就是個主導欲表演慾很強的人，有時候我太想插入，而他又是一個不容易進入情緒需要醞釀的人，所以當快要醞釀好就可能會先被我中止。

外加上兩個人都是讀社工的，工作狀態太相仿，所以有些問話邏輯又太像。

前兩集除了音質外也被說話題太難有共鳴，畢竟我們談的都是生命的獨特經驗，我們以為前兩集自界剛好。

於是很快的就吵架了，我說的是真真切切的吵架，真真切切確確實實的。

後來當然嘗試和解跟調整，不過又錄了一次音，也就是第二次錄音就又吵了第二次架。

他說，感覺得出來我很享受錄音的過程，這也是我會想要做的事情。

是，我覺得是，在起初我們討論節目方向主軸時，他希望有大綱，而我反倒是避免大綱。不過做了越多就會越覺得需要大綱，畢竟我跟他的思路太過不同，確實需要核對，但我又不喜歡這種套好的情節，或許因為太想要做自己的關係。

而我跟小巫做節目時，只有主題而流動就是我來去想、我來去串。

但我跟走狗反而太過於陌生，當然我們能聊，不過走不下去走不深。

畢竟我跟他很多觀念都是很南轅北轍的，你說不對啊這樣才有討論點，但我們都太信自己心中想像的那個真理，所以話題若難有共鳴，那就是兩塊石頭，只有火花，打不起火。

總之我覺得有些不協調。

最後我問他，比方說當我們討論到一個主題是，隨便。

隨便，我很快接到我跟我國中同學的三大敷衍金句，隨便、你管人家還有關我屁事，往常通常我都會帶一個有趣的軟主題再切進去一個硬主題。

但走狗更想要單刀直入的切入硬主題。

最後我問，到底為什麼你想要討論關於「隨便」這件事情，他說，他就是想要為幹譙而幹譙那些說隨便的人。

而節目大概會這樣發展，最後成為走狗的文字部落格，放了很多他想幹譙或者他想抒發的事情上去。

目前就有這樣發展的趨勢，我想大概就是這樣了，不過他能夠從中獲得快樂獲得滿足，可能就是我唯一陪他錄這個節目能幫上忙的事了。

這不是問題，我就當成是陪君子練劍，不過我一直都知道他經濟狀況不大好，不過為了節目他也砸了錢買了設備，總不能光他砸但我一個字兒都不出，恰巧公司四月撥了一筆獎金我就也買了一些。

更想不到的是，其實節目名稱他一直想不到，或者說我們一直想不到，所以最後就變成了用我慣用多年，至少長達將近18年的部落格主題，狗屁倒灶，變成節目名稱。

他認為節目需要推廣，而我有批踢踢以及部落格，可以推廣，也希望我分享給自己的朋友拉高人氣，不過我覺得目前產出的東西不是我覺得足夠好的所以我可能很難公開的張揚的說我做了件事情，頂多跟特別好講話特別賤的朋友說這事。

因為我知道他們會說實話而不是根本沒聽然後跟你打哈哈。

總之，我成為了一個podcaster，不過是二流的那種。

會走到哪裡我不知道。

同事變成你老闆，你難以接受不容易適應。

朋友變成同事，同樣的也不容易適應，但你總是要接受。

這就是之間的歧異，你從可以選擇不接受變成你總得要接受。

並不是說走狗在節目這個part這個走向不好，他很可靠，反正音檔丟給他，那些幕後都是他在做，不過我總是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彼此的認知不同就會有這種感覺，有點使不上力的力不從心感。

但算了，也沒事兒，不過就是我的小說補完進度有點延遲，但或許應該再嘗試個五集十集十五集，沒搞頭我還是專心回到我的文字領域。

有時候有些心情我覺得好像可以做成口語節目，就沒機會上來部落格整理整理成了文字。

畢竟我不想重複的用文字的也用口說的討論一個主題，而避免節目乾涸我就只好選擇在節目討論，而不去選擇文字。

我還是比較喜歡文字，我想。

然後很好笑，我用求籤app，問神明神明都說搞不起來的。

有個網路上很有名的七王爺求籤，結果籤詩第一句話就是「蛇永遠都不會變成龍。」（意指我跟走狗的節目，我們果然只是二流人才ＸＤＤＤ）

我太太問我，那你會想要有自己的節目嗎？

我說，我可能沒那個才調，畢竟錄完一輪以後，我覺得我的單口演講，工作上的演講說得比節目上好多了，不過，畢竟還是二流人才。

雖然我寫文字也不是什麼一流人才，但比二流還要好多了。

可能頂多，把自己的小說搞成廣播劇，頂多這樣。

廣播劇我覺得還滿有趣的，加上我的寫作風格本來就是過分強調細節，做成廣播劇剛好。

但，還是先把小說寫完再說。

今年開始我的小說進度本來是一周一萬字上下，現在因為軋了兩個節目變成一周可能就三千或者更少，可能要調整一下了，我真的希望能夠快點把一些早該做完的事情完成。

拖太久了。